他甚至从未有现在憎恶过自己可以这么清醒的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情,他憎恶自己竟然可以愚蠢至此,竟然到了非要他自己亲眼见到之后才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而且讽刺!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人叫肖晋的老实人,此在他的眼里却成了一个污点。让一直自以为是的他彻底明白什么事伪装。只要稍微一想起,那人故意老实木讷的跟在自己身边,少爷前少爷后的奉承讨好,他现在只要稍微一想想就觉得无法忍受的讽刺和恶心。他甚至可以想的到那个人一定躲藏在眼镜背后嘲笑他,可以这么毫不自知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愚昧。肖晋就像是个符号,永远的提醒铭着,他是怎么被人玩弄于股掌却还不自知的窘迫。
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人的那张脸,只有妖魅、邪气、阴鸷……却独独没有往日的老实本分!
一个人前后的反差到了天壤之别的境地,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一时巧合而已。
用别有居心,来形容肖晋恐怕再适合不过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要想进怡府当管家到底有多难,也知道那个人既然这么刻意的收起锋芒,甘愿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后绝对不会简单的只是徒一个&ldo;生计&rdo;二字而已。
那个肖管家平时总是刻意低着头,时时刻刻有意掩藏住自己野心的人,必定还会让他措手不及的目的。
……怡木臣觉得自己手心开始微微发汗。
他忽然想起那个人曾经抱着自己的时候,调笑着一些胡话,爱上他……他会让他爱上他?
爱啊?
怡木臣一直静静地看着水晶吊灯的眼睛微微眨了动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的神采。情不自禁地微微抿了下双唇,这才意识到唇角一阵阵的撕裂的疼。
&ldo;呲……&rdo;伤口似乎很深。
右边脸有些肿,唇角的结痂却因为扯动了伤口微微渗出血丝。
抬手轻轻地拭去了嘴角渗出的血珠,安宁的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此时此刻的他,竟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自己这么软弱,竟然只能沦为任人摆布的地步。
他一直是高高在上,什么时候都不自觉的就这么被人轻易的踩在脚底下。他不觉得自己可以狼狈至此,他无法原谅自己犯下了这么一个可笑的错误,更无法原谅那个人,无论是什么原因使然,他都不能!
直到下午,怡木臣才从房间里出来。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脸的睡意惺忪,依旧和平时一样,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简单的用了点饭,接着就叫王司机送他回公司去看看。一路上也总是困得直打瞌睡,好不容到了公司,简单的交代了庞毅伟几句也就因为实在太累就回到了怡府了。
一切都真的和往常一样,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变过。
&ldo;真的就这么多?&rdo;肖晋微微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属下。手上的茶袅袅着雾气,缓缓地升腾着。白色的暗花丝缎中式长衫,黑色的头发没有像以往一样拢在耳后而是随行的低垂在耳侧,显得随性而雍容。微微挑起的凤目半眯着,透着点说不出的懒散,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ldo;是的,门主。&rdo;女人冷冷的回答道,似乎丝毫没有逾越的意思。
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微微有些发福身材臃肿,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就算是刚见过面也很难让人记起来他的长相:&ldo;今天一整天,怡木臣除了中间去过一次公司之外,也没什么也别的。就是整个人打不起精神,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rdo;
肖晋倒是没有回声,听时,只是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尾指上的翡翠戒指,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要是这番话从别的人口中说出来,他一定会怀疑,但是连雪鹰都这么说他就不得不信了。雪鹰是饲门最好四大门徒之一,是从上千个精英中挑选出来的。因为执行任务时快、准、狠、绝而著名。作为他的亲信,她说的话在肖晋的心理还是占有一定分量的。所以,这些外在条件都由不得他不信,难道怡木臣真的没有察觉?
只是……
怡木臣的反应实在是太乖了……
乖到他,完全不能信任。
他再清楚不过,虽然昨晚他也克制自己小心万分不再他身上留痕迹,但是……结果还是不可避免的还是在他脸上、身上都留下了痕迹。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对着怡木臣的时候,一贯冷静旁观的他情绪就再也不能受控制。这些可疑的痕迹,根本就不是一个睡觉能解释的。他不觉得怡木臣有这么大意,真的笨到以为是一个不好的睡眠就可以解释的通?!
&ldo;门主,还有什么吩咐吗?&rdo;雪鹰小心的站在肖晋一旁毕恭毕敬,问道。
良久,肖晋这才说话。放下手边的茶杯,缓缓地起身。
&ldo;……你先回去吧,记得要接着监视怡木臣。&rdo;肖晋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雪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