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阿轩那边也是什么都不肯说。」杜英齐无奈地叹气,想起自己去见顾铭轩时,好友狼狈的模样比白诺强不了多少,满是血丝的双眼、长满胡须的下巴,最可怕的是一身的酒气,他很怀疑白诺离开的这几天顾铭轩是不是天天都泡在酒缸里。
「呜,那怎么办啊,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什么也帮不上吗?」唐薇恩想到好友痛苦的样子,彷佛深感同受般难过地哭了起来。
「天,宝贝,别哭,我最怕看见你的眼泪了。」杜英齐又是爱怜又是无奈,「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们的,拜托别哭了,好吗?」
此时在客房中的白诺又在落泪了,这几天她似乎要将这辈子的眼泪流屡一样,每每想到那个可恶的男人,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
她明明恨着顾铭轩对自己的欺骗,恨他明明有了未婚妻还来招惹自己,却又心痛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争气地想他。他早就已经是别人预定下来的男人,是别人的丈夫,不久的将来他还会是别人孩子的爸爸,而她,再也无法和他扯上一点关系了。
所以她离开他的决定没有错,她不能让另一个女人因为自己而痛苦。可是为什么她会心痛得快要死去一般,她到底要怎么办啊!
转眼又是三天,白诺终于从唐薇恩家里走出去,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就像完全走出痛苦泥沼了一样。事实上,是她在逼着自己忘却痛苦,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颓废,她必须振作起来,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而担心。
「早。」白诺率先跟恩爱的夫妻打着招呼。
唐薇恩看着好友一身外出装扮,不觉好奇问道:「白诺,你今天要出门吗?」
「嗯,我要去上班了,休了几天年假,骨头都要懒下来了。」白诺脸上是轻松的笑,走到唐薇恩对面的位子坐下,开始吃着早餐。今天她的胃口不错,比起刚开始的滴水不入,现在居然吃了一碗清粥、一杯牛奶、两颗包子。
然而,唐薇恩并没有因为她的「正常」而开心,反而觉得反常极了,担忧的目光投到亲亲老公身上,只见杜英齐回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看向还可以再吃下一颗荷包蛋的白诺,「白诺,需要我送你去上班吗?」
「不用,你好好照顾小恩,再过几天就是她的预产期了,千万要小心。」
很好,白诺还记得她的预产期是几号,唐薇恩感动得快要落泪,「白诺,你真的没事了吗?」
白诺拿着餐具的手一顿,抬头时脸上已经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当然,我现在的感觉很好,很抱歉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她是真的感到抱歉,这些天好友的担忧她全看在眼里,所以她才要逼迫自己快点走出来,她不能让身边的人陪她一起痛苦。
从唐薇恩家里出来后,白诺走到捷运站,这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上一次坐捷运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原来这世上最残忍的是时间,它不知不觉地就改变了许多事情,也许在不久的某天,她会忘记顾铭轩的面貌,忘记他的一切。
白诺心一痛,她怎么又想起他了,不是决定了不要再去想他吗。她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它的事物。
到达公司的时候刚好八点半,几天时间不见,白诺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所以她就说嘛,时间真是残忍,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对投身奋斗了几年的杂志社就这么陌生了。
刚到位子坐下,王文馨就走了过来,白诺心想不管她等下说什么,自己都不要理她,结果她一开口,伤口血肉模糊,「你被男朋友甩了?」
白诺觉得自己和王文馨从来不是朋友,自己不需要向她交代什么,况且这是自己的私事,可是王文馨显然得不到答案就不肯走了,赖在原地,也不顾白诺的脸色有多差。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好奇,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在她耳边一直吵,让她一个人静静行不行。
「他来公司找你了。」
王文馨的话犹如一颗炸弹投入白诺的心湖,掀起了千层浪,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当个逃兵,那是懦夫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