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大雨点小!弹劾阿玛的人没两天就销声匿迹了,根本就不给弘晖反击的机会。
府中除了刚开始时慌乱了一两天,到后来所有人都当做无事发生,皇上都没斥责主子爷,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在那之后,胤禛又忙了几日,直到九月初三,他才再次来了海棠苑。
“儿子见过阿玛。”
算来算去,弘晖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阿玛的面了,不过苏培盛每三天跑一次海棠苑,这很好地安抚了他和额娘的心。
弘晖请安之后就围着阿玛说个不停,关于学业、关于身体等等,有太多的话想和阿玛说。
“阿玛,儿子跟你说…”
宜修乐呵呵地看着弘晖全力施为,四爷这不是挺乐在其中的吗?
瞧着四爷的眼神好像望向她这里,宜修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思念,说出的话也带了颤音,“爷,您来了!一月不见,您身子可好?”
她也有一个月没见过自家爷了,可她一点都不急躁,因为她知道,四爷的心里有她们母子。
胤禛似乎也被触动到了,眼神深邃了片刻,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而后拥着宜修还带着弘晖进了海棠苑里面。
这一个月以来,胤禛忙得根本就没有进后院,只是抽空去主院探望了柔则两次,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个多时辰。
他昨日去了主院一趟,柔则的身子已经显怀,不过人看着瘦了很多,府医都说她身子虚弱了。
一顿晚膳的功夫,柔则吐得苦水都要吐出来了,性子还焦躁了不少,叫胤禛看了十分忧心。
‘福晋这是忧思过度,再加上身子本就虚弱,腹中的胎儿也跟着没有养好。为今之计,安胎药还是要时时喝着,大补之物也要多进一些,不然母体供应不上胎儿成长所需。’
今日看到了健健康康的大阿哥弘晖,胤禛突然想起了府医曾说过的话,心里不免担忧了起来。
“宜修,柔则这胎怀胎不易,她昔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不要介怀。”
爷怎么突然说这话?宜修疑惑地想了片刻,想不出来便作罢了,“爷说得哪里话?福晋是妾身的嫡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真的有什么事,妾身也不会真的记恨她的。再说自妾身和弘晖回府以来,就一直对福晋恭敬有加,请安也是从不间断,并没有什么贸然之举啊?”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胤禛犹豫了片刻,又想起了柔则的概况,还是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宜修,我有一个想法,你能不能去帮着照顾柔则的身体?她这胎养得不好,又不肯放下府中事务,人都瘦了许多。你怀过身子,既有经验,又有空闲功夫,所以我才想让你帮着照料一下。”
宜修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让她去照顾嫡姐的胎,这绝对不可能!
“这是爷的意思?还是福晋的意思?爷说这话是打着为福晋好的盘算,妾身也很愿意为爷分忧,可若是福晋心里不愿意,那她这胎不是还养不好吗?”
宜修诚恳地给了建议:“爷不如先问问福晋,若是她同意了,妾身别无二话。”
胤禛对此保持乐观的想法,他的菀菀会理解他的真心的,嫡子要紧!
呵呵!全程围观的弘晖吃了个奶饽饽,在心里吐槽阿玛年轻的时候单纯了些,嫡额娘若是能同意将她的身家性命交到额娘的手里,那这太阳就要打从西边升起了!
这一点宜修心里也清楚,所以她才没有表现出不愿意,免得再惹恼四爷。她现在就等着四爷在福晋那里碰一鼻子灰了。
翌日傍晚,胤禛脸色阴沉,好像乌云压顶,气冲冲地来了海棠苑。
弘晖很懂眼色地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按摩颈背,还拿来了阿玛喜欢吃的豌豆黄、桂花糕等甜食,让他消消火气,免得再迁怒到额娘身上。
弘晖的这一通唱念做打没有白费功夫,一刻钟之后,胤禛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很多,脸色也没那么阴沉了。
宜修适时上前,换下弘晖,为胤禛继续按摩起来,“爷这是怎么了?再生气也不能气坏身体,否则妾身和弘晖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