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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大岛加速换档，追过跑在前面的白色丰田tercel微型车，又迅速折回原来的车道。

&ldo;警察全力以赴，查出了老人身份。履历虽不大清楚，但得知似有智能性障碍。不大严重，与常人稍有不同。靠亲戚资助和政府补贴生活，独身。但人已不在原来居住的宿舍。警察一路跟踪，得知已搭卡车去了四国。一个长途大巴司机记得有个从神户来的大约是他的人坐过自己的车。说话方式特殊，内容也奇妙，所以有印象。还说他跟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在一起，两人是在德岛站前下的大巴，他们住过的德岛旅馆也锁定了。据旅馆女服务员说，两人大概乘电气列车去了高松。这么着，他的脚步和你现在的位置正好碰在一起。你也好老人也好都是从中野区野方直奔高松，即使作为巧合也太巧了。警察当然认为其中有什么名堂，譬如认为你们两个合谋作案。这次是警视厅派人来的，满城搜来查去。你在图书馆生活一事恐怕再也隐瞒不下去了，所以领你进山。&rdo;

&ldo;中野区住有一个有智能障碍的老人？&rdo;

&ldo;有什么印象？&rdo;

我摇头道：&ldo;压根儿没有。&rdo;

&ldo;从住所说来，倒像是离你家较近，走路也就十五六分钟吧。&rdo;

&ldo;跟你说大岛，中野区住有很多很多人，我连自己家旁边住的是谁都不知道。&rdo;

&ldo;好了，听着，话还没完。&rdo;大岛往我这边斜了一眼，&ldo;他让野方商业街下起了沙丁鱼和竹荚鱼，起码前一天曾向警察预言说将有大量的鱼自天而降。&rdo;

&ldo;厉害！&rdo;

&ldo;不一般！&rdo;大岛说，&ldo;同一天夜晚，还有大量蚂蟥落在东名高速公路富士川服务站。这记得吧？&rdo;

&ldo;记得。&rdo;

&ldo;警察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连串的事件，推测这些离奇古怪的事同谜一样的老人之间大概有某种关联，毕竟同他的脚步基本一致。&rdo;

莫扎特的音乐放完，另一支莫扎特开始。

第35章开始死去（下）

大岛握着方向盘摇了几下头：&ldo;进展简直不可思议。开头就已相当相当奇妙，而往下越来越奇妙。结果无可预料。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事情的流程渐渐往这一带集中。你的行程和老人的行程即将在这一带的某个地点汇合。&rdo;

我闭目细听引擎的轰鸣。

&ldo;大岛，我恐怕还是直接去别的什么地方好些，&rdo;我说，&ldo;无论即将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给你和佐伯添更大的麻烦了。&rdo;

&ldo;譬如去哪里？&rdo;

&ldo;不知道。把我拉去电车站，在那里想。哪里都无所谓。&rdo;

大岛喟叹一声：&ldo;那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主意啊。警察肯定正在车站里转来转去，找一个高个子十五六岁背着背囊和有强迫幻想症的酷少年。&rdo;

&ldo;那，把我送去远处没人监视的车站可以吧？&rdo;

&ldo;一回事。迟早总要被发现的。&rdo;

我默然。

&ldo;好了，并不是说已对你签发了逮捕证，也没有下令通缉。是吧？&rdo;

我点头。

&ldo;既然这样，你眼下还是自由之身。我带你去哪里随我的便，同法律不相抵触。说起来我连你的真实名字都不晓得，田村卡夫卡君。不用担心我。别看我这样，我行事相当慎重，轻易抓不住尾巴。&rdo;

&ldo;大岛，&rdo;

&ldo;怎么？&rdo;

&ldo;我跟谁也没合什么谋。即使真要杀父亲，我也用不着求任何人。&rdo;

&ldo;这我很清楚。&rdo;

大岛按信号灯停下车，动了动后视镜，拿一粒柠檬糖投进嘴里，也给我一粒。我接过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