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在笑。杜老师又一拍桌子,“笑什么笑?”
全班鸦雀无声后,她继续上课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雨始终没回头。杜老师和袁朗对话时,她一直在埋头做题,不耽误这一分一秒的间隙。从这个角度来看袁朗说的没错,他不足以影响到她。
直到下课铃响,最末一排的袁朗和周云龙也没再发出声音。
祁天对谢鑫鑫说:“这儿管的可真够松的。”
谢鑫鑫没理解他的意思。他好奇地问:“那要是在平山,会怎么样?”
“抬脚踹呗,拿高跟鞋踩人脚面,可疼了。”
谢鑫鑫摇摇头,“老师不敢打学生,前几年有先例,学生把这事告到教育局,老师工作都没了。现在这边是坚决不允许体罚,不学习的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不影响别人就成。”
“那袁朗还真成太爷了,没人治得了他?”祁天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老师也都怕他把事告到教育局,结果自己反而吃亏?”
从没有这个道理啊。
谢鑫鑫却没做声。过了会儿他说:“袁朗不是打小报告那种人。不过你别招惹他。他……这事比较复杂,但他不坏。”
然后他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嘀咕:“甚至挺可怜的。”
祁天不能理解袁朗的可怜。
他要是可怜,我更可怜好嘛?他想。
放学后,祁天在教室又呆了半小时才离开。
他习惯先写完数学作业再回家,这是最难啃的硬骨头。
一楼的卫生间锁上了,祁天去了二楼的,才背着包缓缓往楼下走。楼道里没开灯,昏昏暗暗。他无聊地数了一下,一层有十三格台阶。
出了教学楼要穿越操场,才能从大门出学校。操场上有一波人在打篮球。祁天瞟了一眼,并无兴趣,也没仔细看,单肩背着书包径自离开。
他走过花坛,刚踏上操场却被人拦住。
他抬眼看,看见周云龙手里抱着一只篮球,笑着问:“我们打三对三,现在缺一个。你要不要来?”
“不了,”祁天说,“我说过我不喜欢运动。不好意思。”
他想绕过去,周云龙却“哎”了一声,伸出手臂拦在他面前,“教学楼里就剩你一个了,我们真找不到人了。要不,您受累,屈尊跟我们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