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这屋子几乎已经被五道弟子们给包围了起来,夜里甚至有人拥着被子好奇的打量这处,屋子里面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换来人们一阵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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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众人就在这种精神紧绷的情况下过了三天。
时间缓缓流逝,日头也渐渐沉下,第三个日落将至,夕霞的光晕也染了整个沧南山的屋檐。
沉寂已久的房间当中,终于传来了声音。
原本昏昏欲睡的叶题听了这声音,当即坐直了身子,揉了揉靠墙靠得酸痛的胳膊道:“怎么了?人出来了?”
在场有人比他反应更快,宴夏几乎在听见声响的刹那就如同被针砭一般站了起来,她站得笔直,脊背有些发僵,神情也透着毫不隐藏的紧张。这些年来在天下间四处行走不论遇上何事都已经游刃有余的五道宗主,这时候却觉得自己似乎又变回了南河镇里羞怯胆小的少女,她睁大眼睛看着那处房门,路就在眼前,不过几步的距离,足尖却仿佛踩在火沼之上,怎么都踏不下去。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心跳如擂鼓。
他好了吗?
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他若是没恢复怎么办?
若是他真的恢复了,我……该与他说些什么?
宴夏觉得自己的头脑突然变得迟钝木讷,僵了半天竟是连一句该说的话都想不出来,脑子里来来去去去的只有明倾的模样明倾的笑容。
她眨了眨眼,指尖轻轻掐着掌心,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东西。
然后她想到了自己……自己在这屋外待了许久,这些天来甚至还未来得及去梳洗一番,明倾就这么走出来,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不对不对。
宴夏摇了摇头,心道他们不过是三日不见,又不是久别重逢,又能有多大区别,她何种模样明倾又没有见过?
凌乱的思绪不合时宜的纷然而至,扰得宴夏无法专心,她挥开它们还想再仔细去考虑别的事情,却不想就在这时候,对面传来脚步声响,那紧闭的房门,就这么自其中被人推开了来。
宴夏连呼吸都顿了一瞬。
她看见了从屋中走出的人。
时间仿佛仓促,又仿佛从最开始的一刹便凝固再也未曾流淌过。
昏黄的光晕落在那道身影上的时候,宴夏想起了许多年前,那道身影也是这么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