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人靠近的时候,文清岸才认出此人是这里的镇长,于是立马迎上前,行了一礼后才道:“肖镇长,刚才文某没听见,还望肖镇长能见谅”
老人虚扶文清岸一把,和蔼的笑道:“文夫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老朽可当不得夫子的这一礼”
肖镇长说完后,也不等文清岸回话,便转过头看向文安泽、文安昊道:“文夫子可是教了两个好儿子啊,小小年纪聪慧过人。假以时日必定能出人头地”
文清岸听肖镇长这样一说,知道是因为刚才灯谜的事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谦虚的回道:“犬子哪有镇长说的那般,只不过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他们可当不起镇长所言”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儿,肖镇长才抚了抚山羊胡,郑重其事看向文清岸说:“文夫子,可还要考虑一下老朽上次的提议,来镇上教书?现在镇上的私塾我们也已经建好了,就差一个好的夫子了。其他不说,单看文夫子你教出来的儿子,就可知非同一般,你又是咱们镇上唯一的一位举人,老朽和镇上的人都是真心希望您能来”
刚才一见到肖镇长,文清岸心里就隐隐察觉出他的来意。虽察觉出来,但文清岸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可现在人家当面说出来,倒真是让文清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肖镇长看文清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有所顾虑。虽然不好再紧逼人家,却也没有就此放弃。。只是诚恳的道:“还望文夫子多多考虑一下,毕竟在镇上的条件要比乡下的的多,就算不为着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妻儿多考虑些才是”
这句话倒是触动到了文清岸,但是关于教书的问题不只是他一家的事情,还牵扯到村里的许多人。于是文清岸只是和肖镇长说会慎重考虑一番。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话,便这样几次别过了。
望着肖镇长远去的背影,一直在旁边不语的林氏若有所思的望着文清岸,问道:“文夫子,肖镇长以前请你来镇上教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虽然不想隐瞒林氏,但是以林氏的身份,又怕她有什么顾虑。因此文清岸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只是含糊的点点头,算是回答林氏的问话。
林氏一看文清岸不想多表的神态,大概也猜出了答案。于是有些埋怨的说:“肖镇长应该早就想请你去教书了吧。你是因为咱们村,或者说一直因为我们家才一直没答应的吧”
听到林氏的话,文清岸怕林氏以及林大哥有误会,有些急切的想要解释一下,可还没有开口,就被林氏挥挥手打断了。
接着文清岸就听到林氏有些自责声音响起:“也怪我们家最近事情太多,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当家的也没有发现”然后转头看着文氏,嗔怒道:“以咱们两家的关心,你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非得瞒着我们”
因为比较了解林氏的性格,文氏倒不像文清岸那样着急,不过还是温柔的笑道:“嫂子,并不是我们不想说,只是怕再给你和林大哥添麻烦。再说了,在我们家刚到这里的时候,你们真的是帮了我们很多忙,我和清岸都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有了好地方就忘了别人的恩,所以也就决定一直在村子里,既然都决定了,当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文氏的几句话,即回答了林氏的话,、又表了决心,听起来更是让人身形舒坦。
其实刚才听见肖镇长的话,林氏心里也有些疙瘩,就怕文家人瞒着他们,不知会一声就走。但现在人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明白,这家人是真心为了村子和他们好。不过他们林家也不是那种不厚道的人,看朋友有好去处,就仗着自己有恩于人,挡着人家的道。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做什么有恩于文家的事情,顶多也就算是帮个忙。
想明白以后,林氏倒真的是豁然了,对文清岸劝道:“其实你们不用顾虑那么多。你们真的不欠我们家什么,虽然刚来时我们确实帮过忙,但是你们这几年对我们家的照顾也很多。别的不说,光是前一阵子,我家婆婆生病,要不是你们拿出那么多钱救急,那时候我们家估计连药都买不起了”
文氏怕林氏在这大好日子,又说起什么伤心的事情,赶忙揽过林氏,拍拍她的手:“嫂子可别说这些了”
林氏倒没有什么,只是又说道:“我没事,不过你们听姐姐句话,还是考虑一下肖镇长的建议”
听完林氏的话,文清岸和林氏都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过来半晌,众人又接着逛起了灯会。
逛完灯会后,差不多已经到了亥时。与林氏几人分别后,文安安一家就朝着客栈走去。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是因为镇上灯会的原因,街道上还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家里赶。
当一家人回到客栈的时候,那里依旧是灯火通明,甚至还有几个客人在那里把酒言欢。掌柜子靠在柜台上打着盹,店小二坐在一边吃着花生。
当看见文清岸一家人走进来的时候,店小二以为是有客人来了,立即站起身迎了出来,当看到是他们的时候,显然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只是客气的招呼道:“客官你们回来了,还需要吃点什么吗”
因为刚才逛街的时候,大家买了很多的吃食,所以到现在都还是很饿,倒不需要再吃些东西。文清岸笑着向店小二摇摇头,嘱咐他等会儿送些热水到他们房间,然后道了声谢,才又带着妻儿想客房走去。
由于元宵节的缘故,客房特别难订,所以他们只得了一间房,一家人五口也只好挤在床上。等店小二送来热水后,一家人洗漱完就上了床,虽然有些拥挤,不过好在天有些冷,众人相拥着倒是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