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抬起头,满脸震惊,随即脱口问道,“那靳烽他现在怎么。。。。”话到一半,顾予及时收住了。
顾晋渊轻轻的笑了,“我知道,你最关心的就是他。”
顾予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顾晋渊继续道,“靳烽继承了袁晟江的位置,虽然这两年变故不断,但目前局势已基本稳定,所以他过的很好,不,不能这么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顾晋渊轻笑道,“准确的来说,他的精神世界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顾予问道。
“这就要跟你从头说起。”顾晋渊道,“听完你就明白了。。。”
顾晋渊将自己在事情发生前后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顾予,包括当初**岛上**教堂塌陷活掩了靳烽和袁晟江一事,另外他还很坦诚的告诉顾予,其实他能活下来,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靳烽。
“你当初外套内的金属片应该是靳烽放的,我那名安插在袁晟江手下中的眼线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靳烽并没有失忆,而是想靠那金属片,在袁晟江面前演一出名为杀你实为保你的戏,虽然那枚金属片被袁晟江的手下取走了,但至少让我知道靳烽杀你的时候会以怎样的方式,所以我才又让那名眼线在你会中枪的部位皮肤上粘上可以挡子弹的东西,在那种无法直接把你救出来的状况下,就只有那唯一一招。”
说完,顾晋渊呼了一口气,“这也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估计袁晟江当时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出现破坏他的计划。”
顾予一直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一手紧抓着胳膊,像是在克制着某种情绪,最后双肩竟微微颤动起来。
顾予流泪了。
顾晋渊知道,那是高兴的泪。
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其实一直以来都背负着更沉重的信念想守护自己,这其中从未有过背叛,也从来没有过动摇。。。。
再真心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吧。。。
“是值得高兴的事。”顾晋渊目光复杂道,“不过还是先养好伤,都已经分别了两年,也不在乎这几天不是吗?”
顾予一手握拳搭在胸口,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但是心境与前一刻的阴郁全然不同,此时已是豁然开朗。
“你呢?”顾予抬头看着顾晋渊,“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如今又做什么?”
“我的事还是算了。”顾晋渊淡淡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亏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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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息一切变故之后,靳烽选择带着孩子回国内中延市定居,并决定在中延市也为顾予立块墓碑,毕竟这里才是顾予的故乡。
每个星期靳烽都会去顾予曾经所住的那栋高档公寓,住上一两个晚上,不厌其烦的翻看着顾予公寓里的每一样东西。
浴室里顾予用的那把放了两三年,已经生锈的剃须刀,靳烽也没舍得扔,他觉得只要是顾予用过的东西,都在冥冥中和顾予有种某种联系。
这天傍晚,靳烽应酬喝了点酒,便让弗利送他去顾予的那栋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靳烽下车后让弗利回去,明早再来接自己,然后独自进了电梯。
终于到了公寓门前,靳烽还是习惯性的先摁了几下门铃,然后抬手拍了拍门,嘴里醉醺醺的叫着顾予的名字,最后才仿佛从自我催眠的幻象中醒来,一脸伤沉的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钥匙还没有插。进钥匙孔,公寓门忽然被从里面缓缓推开。
靳烽一愣,下一秒酒醒了一半,他下意识的以为家里进贼了,忽的握住门把手,将那扇只才打开了一掌宽缝隙的木门,猛地向外拉开一大半,张嘴吼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