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让他们多加了糖。」
圆子还有一点烫,上头升起淡淡甜腻的香,如丝如线的在两双眼睛之间绕,勾起旧日的恩义,是永不会变的,胶片底子上定格的画面,很难让人不动心。
白盈盈已经记不得丁烈有过这样温柔的举动,他和她的最后几次相处,总是掺杂暴虐多过温情,好像杀到最后一步的一王一后,非到精疲力竭,不能够好好相对。
但她记得丁烈的笑,摸得出他嘴角笑意的不一样:“你有心事了?”
“冇,有都想你。”
「粤:没有,有也是想你想的。」
“你有心事。”
“真系冇。”
「粤:真的没有。」
白盈盈摸过他的脸颊,手停在他的耳朵和下颚之间:“话畀我知,系乜嘢?”
「粤:告诉我,是什么?」
她的眉眼太缱绻,丁烈被触动了,嘴巴抿了抿,终于倒出来。
原来是军统有人看上了姚红玉,也请她去唱戏,被小女子看穿花花肠子当场回绝,面子下来台,给了她两记耳光就要来强的,姚红玉衣衫不整的回来,一见到丁烈,就扑进他怀里抽泣。
丁烈虽然厉害,到底只是一介堂口大哥,手底下领一群拿刀的烂仔,怎么和持枪的大头兵抢夺一个女人。
姚红玉看出来他难做:“算了!让我去吧,我不会连累你!”
这话似火芯入油,丁烈脑子里嗡嗡响,一把拽回姚红玉,她推搡了两下,发现丁烈确没有放她走的意思,一颗心便定了,哭泣声也转而仿佛依恋。
戏院是再留不得了,丁烈的原意是让姚红玉搬入他和白盈盈住过的唐楼,他是明白的,两个女人分开了各自温柔婉约,放到一块儿,恐怕家无宁日。
白盈盈竟然主动提出,让丁烈将人接来洋楼。
丁烈不信她那么大度:“如果你唔中意,我可以唔带佢返嚟,就畀佢住唐楼去。”
「粤: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带她回来,就让她住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