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阿布贾。先休息去吧。”
“玉姐,其他的兄弟……”阿布贾发现锚重车上载着的尸体问。
“在路上与贼人打上了,这些兄弟都牺牲了。”赫兰玉说不出话来,赫颌顿便上前拍拍阿布贾的肩膀说道。
“恨不能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唉……”
“你护送长老一行人也出了不少力,不要这样。”赫颌顿安慰说。
“就让我亲手埋葬这些弟兄吧,算是道别。”阿布贾乞求道。
“这样也好吧,就让你负责。”
“谢谢赫大哥。”
赫兰玉与姑妈一起带着赫颜去见库氏长老,赫颌顿跟阿布贾交代了几句后就去了整理锚重,而阿布贾就要了一些人手去做好埋葬的准备,打算明天孤竹古城的分队到达后才正式礼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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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峰并不是阿布贾要去的人手之一,今天看到的死人够多了,如果还要他去面对那些尸体,他宁愿直接加入到那个行列去,当然这个并非是对死人的不敬,只是没有见惯世面而已。
不仅把赫氏的马匹都安置,白楚峰还给一些受伤的马匹处理伤口。当看到云儿也有几处伤口时,白楚峰心里也难过,但云儿洪亮地嘶叫了几声,表现出一种刚毅,似乎也在劝说白楚峰要坚强一点。
白楚峰一边轻扫着云儿的鬃毛,一边回忆今天自己那不怕死的表现,但现在的内心却又如此怯弱和缭乱,眼前这个世界变得相当模糊。
虽然这里的秋天清爽而不觉寒凉,但水的冰凉确实相当刺骨。一瓢凉水从头到脚,才让白楚峰对这个世界的感觉变回真实一点。
白楚峰双手撑着水缸,看到水缸倒影着当空的明月,不自主便想起了秋野明子……那个夜里,横滨狂欢节上,月色也是如此美丽,自己和明子在一个摊档上捞金鱼,相似的月影,还有两人的倒影。现在看到水面却只倒影着一个模糊的孤单人影,那是自己,却是一个不能认出来的自己,变了……一切都变了。
头发长了乱了,满脸胡渣,而且眼神憔悴,那是白楚峰自己吗?
白楚峰现在无法去掉那脸胡渣,不过这些胡渣还挺有男人味的,而且也挺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什么时候留一个关云长式的美髯,可能会非常拉风。
傻笑了几下,白楚峰接着就把头发洗了一遍,然后全部向后疏理,露出前额。
而在月光的映照下,把白楚峰那帅气的面部曲线都充分勾画了出来。
“哎哟,原来白小哥确实是一表人才啊!”
一把满风骚的声音从白楚峰身后传来,那是一把陌生的声音。
白楚峰把脸上的水抹掉,转身看清来者,那是刚才迎接赫兰玉的妇人,但他不懂乌桓话,并不知道刚才赫兰玉与她交谈了什么,也不清楚她们的关系,只知道她是这个邑落比较有身份的人。然而妇人刚才的话却是用汉语说出来的。
“夫人见笑,小人受之有愧。”
白楚峰打量了一下这个徐娘半老的妇人,敢肯定她年轻时的美丽也是相当可以的。
“何愧之有,玉儿刚才与我长谈许久,关于你的事情也不少。本夫人知道你是玉儿的一名奴隶,但却是一个不简单的奴隶,来,让我瞧瞧小哥是怎么个不简单!”说罢那妇人走近白楚峰,并双手抓去。
夫人这一抓感觉要比卢龙塞那勇士丹泽的一抓更有威胁力,不仅在动作上,在气势上都足以把白楚峰的精神气场都抓个粉碎。
白楚峰慌忙后退,却不料身后就是水缸,一个后仰翻身,差点就把头先载进水里。
那妇人的双手一下把白楚峰拉了回来,并搭在他的肩上,很风趣地说:“白小哥,何必这个慌张,本夫人样子有这么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