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裴怀荣一把掷下筷子,怒目道。
裴辛夷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她说:“我食完了。”
裴怀荣拍桌呵斥,“你给我坐下!”
裴安胥一边安抚父亲,一边比手势劝裴辛夷坐下。
可她并不理会,牵起离得最近的裴安菀的手,说:“菀菀、八仔,走了,我们去食雪糕。”
裴怀荣气得咳嗽,想甩狠话却什么也说不出。
裴繁缕注视着裴辛夷远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复杂情绪。在越南只是被裴辛夷的嚣张态度所刺激,她还有些不屑,此刻她真正体会到了人与人差距,妒忌,更为自己感到心酸。
如果换作她,恐怕父亲会不咸不淡地说“出了这道门就别想回来”一类的话。
凭什么裴辛夷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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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家宴潦草收席。曾念后一步赶回公寓时,被砸东西的声响吓了一跳。
菲佣一手揽着一个孩子的肩膀,露出见到救世主般的眼神,说:“太太,六小姐快要把她的书房砸烂,你快去劝一劝。”
曾念点点头,往裴辛夷的书房去。裴安逡想要挣脱菲佣的钳制跟过去,裴安菀握住了他的手,说:“八仔,裴辛夷发脾气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冇办法的。”
“可是,六姊点解要生气?”裴安逡眉毛耸成八字,看起来可怜兮兮。
裴安菀看向走廊那端,说:“裴怀荣想把她嫁出去。”
“爹地点解要六姊嫁人,这是坏事吗?”
“你刚才听到了,六姊帮爹地做事,爹地要六姊嫁人,说明爹地不需要六姊了。”
“我听不懂。”
“你不用懂。”裴安菀松开裴安逡的手,看着他说,“无知最开心。”
书房门口,曾念敲了敲敞开的门,小心翼翼地说:“六妹,很晚了……”
整墙的格子书柜空了大半,书本散落在地上,裴辛夷就站在书堆里,背对着门。听见声音,她回头看去,眼神凌厉,“滚。”
曾念一口气提上来,说不出话,还是硬着头皮说:“菀菀今天冇吃到虾。”
裴辛夷长呼一口气,说:“给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客厅里只剩下裴安菀。裴辛夷走出书房,远远看着她说:“过来。”
裴安菀无奈地叹气,“其实你不用这样做。”
裴辛夷正往厨房去,没听清,转身问:“乜嘢?”
裴安菀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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