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顿了顿才道:“上回见她还是在两年之前了,是个顶机灵顽皮的小姑娘,君玉奉命去教她读了几天书,她倒好,把君玉最宝贝的简牍劈了当柴烧,可她是义父唯一的女儿,打不得骂不得,君玉气得三天没吃饭,从此以后,见到她都恨不得绕道走。”
说到此处,他闷闷地笑起来,回忆当初的场景实在可乐。
叶萧有些理解他了,从来都看成个丫头片子的姑娘,来日要娶作妻子,确实很难把心态调整过来。不过,他更关注另一个人:“青山兄的军师果然有趣,被你这么一说,叶某就更想见见了。”
李青山眸中笑意未退,他微微侧头:“云扬兄怎么就对君玉有这么大的兴趣?”
“当然有兴趣,青山兄胸有韬略,却不是个耐得下心来处理琐事之人,军中杂事不少,帮你处理那些事情的人,肯定就是他了。你们能配合得如此巧妙,叶某亦早知他的名号,自然就想见一见真人。”
李青山只道:“君玉不喜你们那边的人。”他很快换了话题,反问:“云扬兄呢,像你们这些世家子弟,该是早早就成亲了吧。”
本着礼尚往来之意,叶萧也不瞒他:“自幼就定了太原谢氏女,不过在成亲前夕,叶某临时接到命令,带兵镇压叛乱去了,那时年青气盛,遭了些罪,在外养伤便养了一年,等我伤愈回家,谢氏女已嫁给我家二弟,成了弟妹。”
李青山没想到叶萧这样的身份地位,也会遇上这种事情,同为男子,他非常明白叶萧的心情,看着本该是妻子的女人摇身一变,做了自己弟妹,这种绿云罩顶的滋味实在难受。
“云扬兄怎么不另置一门婚事?”
叶萧长叹一口气:“没工夫了,此后连年在外征战,回到家里也住不了几日,竟像个客人一样,娶回来让人守活寡么。”
见叶萧似有感慨,李青山也闭了嘴,一时床榻间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之声,再无其他。
良久,李青山忽道:“云扬兄曾经受伤的地方,就是心口那里么?”他记得,那时确实在叶萧身上摸到过凹凸不平之处。
叶萧眸光浮动:“青山兄好记性。”他微微敞开领口衣襟,心脏附近果然有一个早已结痂的陈年旧伤,“若非偏离了一寸,青山兄如今可就见不到叶某了。”
叶萧的拇指时断时续地在胸口疤痕上摩挲,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似浑然不知,身侧那人盯着他胸口的眼神正渐渐火热。
床头小案上的红烛已燃到尽头,或明或暗几近熄灭,不知是不是错觉,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比原先了明显不少,两人离得近,听得便尤其明显。
这个时候,叶萧忽又开了口:“我还记得,青山兄身上的伤疤,可比我要多上不少。”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已近在耳边。
李青山轻轻“嗯”一声,低沉下来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满不在乎:“伤疤算什么,那是男人的荣耀。”
叶萧哼笑,声音也低了下来,吞吐在喉头仿若呢喃:“那青山兄的荣耀可是足够了。”
耳垂骤然被温热包裹,他浑身一震,却没有推拒,反而顺势侧了头,以唇迎上,两人皆是盛年,一个深吻都带了进退博弈之道,唇齿相接,你追我赶,撕扯得好不热闹。
李青山五指插在叶萧发间,越收越紧,兴奋得连指尖都在打颤,叶萧双掌攀在李青山臂膀上,恨不得将指甲扣进他血肉里。
事态看似一发不可收拾,已经翻到叶萧身上的李青山触碰到叶萧腰腹间那无法忽视的圆润,忽地翻下了床,衣衫不整地跑到院中,两桶冰凉井水当头浇下,便是再难以压制的欲望,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站在井边深深吸气,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还是不记教训,抬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这才清醒几分。
可心底深处分明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房里那人对他而言拥有致命的吸引力,他不可能再遇见另一个人,能给予他更多的欢愉感。
骤然被扔在房里的叶萧此时也不好过,感觉都已经起来了,突然中断谁他妈受得了,他磨着牙,五指兄弟快速滑动,暗暗诅咒李青山那东西就此坏掉,再也抬不起头来!
正在紧要关头,008却突然出声,差点把叶萧那东西也给吓坏掉。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投入了?”这个质疑非常中肯。
叶萧起先并没有搭理它,疏解完才气喘吁吁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他李青山是个傻子,是真是假都分不出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想法其实还不是很成熟,你们觉得这个故事写得长一点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