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如血,幽暗的书房,无一丝光亮。血红的残阳,透过未关严实的窗棂,渗进室内,照在他身上,目光一片猩红。
静寂无声,两相对峙,战冀北杀戾之气四溢,仿若要将她冻结成冰。
布满薄茧的手,覆上左脸,火辣辣的疼,脸部肌肉紧绷,一抽一抽。炙热感顺着手心,直抵心脏,撒下一颗火苗的种子,怒火翻涌,似要灼伤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纵容,使她忘记了本份!
“女人,你不要企图触怒本王!后果不是你能承受!”战冀北蓄满冰魄的眸子,如利剑一般,将她一寸寸在凌迟。
凌琉玥痛的倒抽一口气,他扣在腰间的手,几乎要把她给拦腰折断。
“王爷,想要摘花,也要看看,是否带刺。”凌琉玥微眯着眼,本能的扬手,对着他扣在腰间的手挥去。
强大的气流,倾泻而出,凌厉的射向强劲有力的手臂。
“嘭!”
战冀北轻松的化解,反手将她扔下软塌。
“很好!”战冀北神色莫测,薄凉的唇,微勾出一抹冷厉的弧度:“本王倒是小看了你!”不愧是凌傲天的遗孤。
凌琉玥顺着他抛出的劲道,闪身移至一米远,稳稳的站在战冀北对面,理了理纱裙,一枚物件滚落在地。
“叮咚——”
战冀北阴沉的目光望去,漆黑如墨的脸色稍霁,大手一张,徽章落入他的手中。
麒麟印?
骑凌军?
战冀北眸光幽黯深邃,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几声,好一个麒麟印!
凌傲天果然不负战神之名,第一谋士之号,连他自己的死,都预算其中,妥善的交代好身后事。莫怪他一死,那些人把将军府拆了都没能找到麒麟印。
“还给我!”凌琉玥见他的神色,便知他知道这徽章的用处。
战冀北掂了掂麒麟印,如一道流光,锐利的射向凌琉玥。凌琉玥伸手接住,她感觉到丹田处充盈,力量磅礴。
心里又惊又喜,只要她找到方法,把这股力量控制自如,这帝京便是没几人是她的对手。
“凌琉玥,本王等你扒光了刺,来求本王。”说罢,战冀北甩袖离去。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凌琉玥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手中的麒麟印仿若是一块烧红的铁块,滚烫的灼手。
既然,那个女子把东西给她,自然会回来找她。
——
日落西山,最后一抹余霞被黑幕吞噬,大街小巷点起了灯笼。
凌琉玥回到凌府,气氛沉闷压抑,安静的可怕,隐约有山雨欲来之势。
带着一身寒气进入屋内,凌晗晟正伏案写作业,神色不禁柔和,积压体内的郁气散去。“太晚了,休息一会。”
凌晗晟执笔的手一顿,眼皮不抬一下,继续埋头书写。
凌琉玥一怔,这小子,又在冷战?
“又不高兴了?”
凌晗晟仿若未闻,手臂被凌琉玥摇晃的写不好字,冷冷的抬头,瞪着她,触及到嘴角破了一块皮,眼神一暗,默默的垂下头。
“……”凌琉玥不知他又在闹什么情绪,索性也不理他,回忆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他们说你要嫁人了。”凌晗晟闷闷不乐,他们说的还难听,姐姐造势,是因为爬上了战王的床,大伯才会给他们好吃好穿。
眼底闪过狰狞,难道欺负姐姐的就是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