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有人助你达成,你也不会拒绝。”关卿伊冷冷道。
关克时点头:“是,我承认。但今次这事若是成功诚然于我有利;但若是失败,我也难逃其咎。我并不想冒那个风险。如果大皇姐事前注意了,使这事根本不能成行,那便是万事如意了。”
关卿伊仍是沉默不语,关克时见状长叹道:“大皇姐不信我也就罢了。那便只是防范些,这样总没什么问题了吧?”
见关卿伊点头,沈纯连忙从矮凳上站起来,殷勤地把每个人茶盏中的茶水填满,嘴上念叨着:“既然话现在已经说开了,民女为二位殿下添满此茶,请二位慢用。粗茶寡淡,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多谢沈姑娘盛情美意。”关克时举起茶盏,“那我便以茶代酒,敬大皇姐。”
关卿伊沉默着举起茶盏,受了他这一杯。
关克昭没再坐多久便起身告辞离开。
送他出了春意楼,沈纯终于能从小矮凳重新坐到宽敞点儿的椅子上了。她看着关卿伊依然一脸沉凝,问道:“你还在想刚才齐王说的话?”
“是啊,他所说并非全无道理。”关卿伊说,“因着武修逸的事,我五皇妹确实有讨厌我的理由。但我却总觉得,依着她的性情,并不是敢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你是觉得齐王刚才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离间之意了?”
关卿伊摇摇头:“我不能确定。他本人又不是会好好听肖太后话的人,要说他主动谋权篡位,我是不敢相信的。”
沈纯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权谋争斗实在是过于复杂,索性撑着脑袋看关卿伊发呆。
“你一直瞧我干什么?”
“嗯……你在思考问题我又不能打扰你。当然只能瞧瞧你秀色可餐啦。”
“我怎么才知道你嘴这么甜?”关卿伊微笑起来,“好啦,我不再想了,反正想来想去现在也想不出个结果来。难得出一次宫门,我不想再把时间都浪费在思考宫内的事情中了。”
沈纯点点头,说:“是啊,难得松乏半日,我们还是说些有趣的事情吧。”
“有趣的事情?”关卿伊突然倾身向前,眼神里满是兴趣盎然,“不如你跟我讲一讲,你的童年往事吧?”
沈纯歪着头问:“我就在这一个小小的春意楼长大,童年故事也没什么有趣的了。”
“你就说就是了,我就是想听。”关卿伊微笑着看她,眸光中尽是温柔,“纯儿,我还想再了解你多一点。”
沈纯看着她的脸,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司马相如的《上林赋》。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