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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和往常一样，我会把我干的事汇报一下，而他对他的行踪滴水不漏。我狂谈一些社会见解，他只微笑不语。相处越久，越觉得他有大段大段时间的沉默，而我有可能被话活活憋死。

我小时候经常被我爸骂：&ot;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ot;是，您可能不把我当哑巴卖了，可我不说话，就活不下去了，您把我当尸首卖了就是了。

在大学里，有一次，争论时，我正在兴头上，一位同学想起身离去，我站在门口，双手扶了门框说：&ot;不许走，我还没说完哪！&ot;那位同学哭道：&ot;我得去上洗手间了，等你说完了就来不及了！&ot;

我们正在翻看着他带来的书，就听旁边有人开始大谈特谈程大将军的英勇行为。也许是我多心，自从上次在茶肆聆听了九王爷的风光往事，每到有人在旁边夸夸其谈时，他都有点心惊肉跳的。

我们听了一会，他轻轻一笑说：&ot;程将军此番作为，与云起有莫大关系。&ot;

我狞笑道：&ot;有人偷偷把我卖了，我还没和他好好算一帐呢。&ot;

他停了一会，说：&ot;程将军想回来访友，大概是想来，看看云起吧。&ot;嗯？此人今天话多起来，必是心有所虑，且听听看。我忍住没说话（真难哪）。

他终于说：&ot;程将军尚未婚娶，也未纳妾……&ot;你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我叹了口气：&ot;我也为此难过不已啊。这就象是在我面前摆了盘肥肉可我又吃素一样，真真暴殄天物，太浪费了！我也许该努力一下。&ot;

&ot;怎讲？&ot;

&ot;看能不能，喜欢上他呀。&ot;

他笑了，得，看来比以前聪明了！他松了口气似地说：&ot;我以为，你很赏识他的。&ot;

我哼道：&ot;那和夫妻之爱有什么关系。我赏识的人多了，古今中外都有，可能嫁的一个没有，郁闷哪。&ot;

&ot;何为夫妻之爱呢？&ot;嗯？你三个妻妾干什么吃的？

&ot;自然是耳鬓斯磨，口角相噙啦，一见面就黏在一起，恨不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离不弃，形影相随，同行同止，同饮同食……&ot;

我忽有觉悟，望向他，见他正看着我微笑，见我醒悟，忙垂下眼来。好你个！敢这样划圈让我跳。我抬手就要打过去，可在空中竟打不下去，他也不抬眼，只轻声道：&ot;哪儿都行。&ot;

我一时恍惚失神，他抬眼一笑，伸手抓住了我悬在空中的手，慢慢地拉下来，眼睛看着我，把他的另一只手轻覆在我的手上……

正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嚣，我忙把手抽回来，扭头看，见一群官宦模样的人物们拥着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小个子，从门口进来。耳边一片：&ot;二楼雅间，本城最好酒菜……&ot;等等介绍的声音。那小个子不理不采地往前走，似乎往我们这边看了一下，向前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猛地转身，直盯着我。我吓了一跳：我不认识你呀！他稍挪了几步，象是在选个角度看清楚，稍停了一下，立刻向我快步走来，我几乎跳起来要跑，这是不是有人煤气中毒，来抓我来了。我忙看向佑生想赶快推他一块逃跑，只见他微扭着脸对着墙壁，双眼近乎全闭着，那神色是如此疲惫无奈，与刚才和我巧笑逗闹时的佑生判若两人！

我心中长叹，听见了戏终幕落的声音，终于来了，无法回避。

那小个子跑到桌前，双膝跪下，出声道：&ot;xx参见九王爷！&ot;

后面人听言忽拉拉跪下一片，我尚在怅惘中，就听有人对我喊道：&ot;大胆，见到王爷还不下跪！&ot;

我慢慢起身，在桌旁跪下，听见他极轻地说了一声：&ot;云起。&ot;那声音如泣。

我很想向他笑一笑，让他知道我没关系，早已明了。可我不敢抬头，怕他看见我眼中的泪光。

只听那小个子说：&ot;王爷如此微服简从，皇上得知必然降罪，请王爷与我立刻回城！&ot;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推走了，他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