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的人,此时近在咫尺,同时亦能「近朱者赤」,于元没有同意,摇了摇头说:「我不会的。」
再一次拒绝了。
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和余之彬再续前缘,只是想见见她的童年,见到了也许就走了,没有任何误延余之彬的想法。
余之彬说:「睡吧。」
无数次的亲密机会,从于元手中流失了,余之彬隔一段时间会询问,二人关系愈变愈近,为了方便询问,余之彬把于元定居在了主卧。
「你没有性需求么?」一针见血地问。
于元保守地说:「没有。」
她的五官看上去很和平,性格也温吞,一个不会还手的靶子,在性方面不热衷。
余之彬十三岁,有了十七岁时的风范,问过以后,又说了下一个话题:「我们在一起吧。」
跟当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当年高二上学期在教室,她说的也是这句话,一字不差。
于元说:「不用了。」
「为什么?」
房间里弥散着暧昧的氛围,成人书籍上说人有性需求,且会食髓知味,于元的年龄即将奔三了,看上去清清淡淡,普通的五官看不出「性」的笔画。
她对性提不起热情,也对恋爱失去了信心。
「我不是为了那种事来的。」她的眉毛对着余之彬,「而且你太小了,当年我们是十七岁在一起的,你说的话和现在一模一样。」
「过去」的故事提到了几段,现在故事再次更新了,最新一回讲到「大学」,她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
「当时我的理想是考上锡山理工,因为你没有考上,报考的是渝京的一所大学,你过去真的对我很差,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会开始打我,我跑到哪里都跑不出你的手掌,我不想那种事情再次重演了。」
华城国际的每一个角落,对于于元来说都很熟悉,她是一个穿越者,没有办法相信余之彬,因为在她手边的台灯砸在她头上过无数次。
「别再提她了。」余之彬说。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情,蛇也许没有长成「蟒蛇」,而是跟她生活,沿袭了「素食」的习性,长成了「素食动物」。
于元说:「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素食的蛇用手罩着于元的手。
那只手有欲求,骨节分明,上面突兀着血管,保留着食肉动物的外观,却没有采取「进食」的下一步。
只是「食草」地攥紧了。
「我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我跟她没有可比性,穿越本身也只是戏剧加工,能别继续编了么,我们两个人好好在一块。」
于元的头对着地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选择了不张口,次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二人有了隔阂。
但肉食的蛇,如何证明她的食草性?
又过了几天,于元开始收拾行李。
觉得一切都太荒谬了,现在身处二零一一年很荒谬,还在和余之彬联系很荒谬,她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本来打算走的,但「小黑」病倒了。
也许十三岁是余之彬人生的转折点,重要的玩伴在十三岁病逝,于元上上下下忙了很久,折腾了好几家宠物医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都没有把它救回来。
带回来的是一壶骨灰盒。
骨灰盒上贴着小黑的生前照,交给余之彬那一刻,出乎意料的,她没有任何反应,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说:「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