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在锡山度过寒假,周是允出院以后回到济怀市,把她安置在衢州大学附近的房子,隔一周见一面。
「为什么不把我接到济怀?」于元围着围裙,端着菜到桌子上,「这样不是更方便见面吗?」
桌子上是一些家常菜,土豆炖鸡肉,西红柿炒鸡蛋,她的厨艺中等,周是允把筷子分过来:「我妈妈会查。」
于元夹了一块土豆:「那么严吗?」
周是允的「妈妈」是高中时偶然见到的形象,记得长相强势,不像周是允,当时涂了口红,很显气色。
「我印象中你妈妈对你很好。」
「在物质上是没有亏待过我,但是在小时候,我几乎每天都要被打一次。」
于元抬起头,饭桌上面目上「同心」,实际是「各异」,想法各异存在皮囊下,说出的与表现的不同。
于元又夹了一块鸡肉,在锡山能躲开余之彬一段时间,周是允也动了筷,能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在上午温存,下午就已经在回济怀的航班。
「妈妈,我登机了。」
发了一条语音,看向窗外的云景,飞机在上升过程中,耳膜一时间胀了,机票和司机都是妈妈安排,从来没有决定人生的权利。
下了飞机,刚走到到达大厅,周是允的眉目一顿,妈妈在人群中太扎眼了,素色的长裙,手臂淑女般交迭,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手肘处夹着品牌的包。
「你怎么来了?」
任芸说:「我们马上赶下一场的相亲,你爸爸找了一个靠谱的男生,长得还可以。」
她的关切不加掩饰,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网,急于把周是允塞进完美的壳子里,从小在她的管教下,周是允变得会猜心。
这次的「相亲」无法逃过了。
——
相亲的地点是「农家乐」,相亲对象是爸爸下属的儿子,人长得人高马大,目测有一米九二。
「我是马羌。」男人笑了笑,「老羌弛弓刀的羌。」
周是允说:「我是周是允。」
「是非对错的是,应允的允。」见到她没有解释自己的字,马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乐天地说,「这个我知道。」
农家乐的一天被包下了,用于相今天的亲,马羌马不停蹄地拆开餐具,给周是允分了,周是允倒了温水在餐具上,把每个餐具提前涮了一遍。
「我比较物质,能问一下你家里几台车几套房吗?」
马羌顺利地答上,说:「我名下有两套,车的话一辆代步车。」
「物质是构成爱情的基础。」周是允说,「可以说一下大概的价位吗?」
「房在市中心,七百万左右,平方我忘记了,三室一厅,两套都是,车五十多万买的。」马羌又笑了笑,性格很开朗。
包间的门被打开了,服务员围着围裙,一个个把菜品上齐,马羌招呼着摆盘,餐桌上不再是「土豆炖鸡肉」和「西红柿炒鸡蛋」,而是有规模的「土家农炖肉」。
周是允没有动筷:「那你喜欢统计学吗?」
马羌坐下了,出了一头热汗:「统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