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先生,那我睡了哦。”
浮云卿友善地提醒了一声。
敬亭颐颔首说好。
别看她眼下乖巧地侧身屈腿歇息,大半夜可是会顽皮地踢开被衾,蹬着腿将被衾掀翻。
他呢,本就睡得浅,一有动静便会醒来。只得认了命,给她把被衾捡起来,给她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
然而这些,浮云卿向来不知。
次日辰时,珍馐阁。
敬亭颐给浮云卿夹着菜,浮云卿给敬亭颐倒着茶。俩人恩爱得像一对老夫老妻,倒叫卓旸看得傻眼。
禅婆子不管他们之间的小九九,依旧当着勤快的劝学工。
“公主,上晌是背诵课,下晌是打拳课,晚间有一个时辰的练字课。您学习需得劳逸结合,天渐渐热了,出的汗会比往常多。记得多喝水。”
浮云卿笑着说知道。往常听及禅婆子提醒,常是皱着眉头不耐回应。今日却觉着这话说得真是好。
再扭头,却见敬亭颐一脸吃痛模样。
霎时眉眼耷拉下来,“敬先生,你怎么了?”
五十二:同道
◎去哪都带上他。◎
昨晚她只偎着敬亭颐和衣而睡。
谁也没碰谁,怎么就痛了呢?
她睐及敬亭颐拧着眉头神色凝重,与往常那处疼起来的模样大体一致。
难不成这还能复发?
正犹豫时,便见他身形晃了几下,踉踉跄跄,脊背快要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折成几段。浮云卿手忙脚乱地搀住他,“敬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言讫,抬眼朝禅婆子吩咐道:“快去请大夫过来一趟。”
禅婆子二话不说,快步走出阁楼。浮云卿只恨不能给婆子身上添一道鸟翅膀,催着她迈大步,一面竭力搂住敬亭颐的身,把他往自己怀里揽。
卓旸本想这约莫是敬亭颐演出来的把戏,直到看他眼神涣散,唇色发白,倏地反应过来。
“是不是老毛病犯了?”卓旸解掉垂在蹀躞带上的一个小囊袋,掏出囊袋里的玉瓶,扔到浮云卿手里。
“喏,取出三颗药丸给他吃。”
浮云卿来不及多想,连忙揪开瓶塞,将一盏茶与三颗药丸递给敬亭颐。
药劲起效慢,等大夫踅来,敬亭颐脸色仍未缓和。
大夫心里一惊,躬身从药箱里拿出针灸包。先把了一阵脉,指腹底下脉象平稳。又开口问起敬亭颐,“往常有阵痛的症状吗?都是哪里痛?”
敬亭颐摆摆手,揪下大夫扎的两根针,反握起浮云卿冰凉的手。
“不是大事,老毛病而已。”
浮云卿愕然回:“什么老毛病?”
卓旸“啧”一声,心想公主果真不了解敬亭颐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