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醒后头有些痛,心中难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玉林唤了许太医过来,许太医看过后道:“君后只是宿醉之症,并无大碍。”
萧璟又问了一句,“近来荣君的伤可好些?”
许太医答道:“一直是陈太医照料荣君,微臣并不知悉荣君如今的病情。”
萧璟也未放在心上,淡淡道:“送太医回去吧。”
许太医行礼之后离开了,萧璟用了些汤羹后又歇下了,到了晚间,晋奴忽而来了立政殿,直言要求见萧璟。
玉林见萧璟还在睡着,本要替萧璟推拒了,萧璟却醒了,轻揉着眉心,问道:“何事如此慌忙?”
玉林这才请晋奴进来,晋奴跪了下去,道:“是太后让我来给您传信,说是萧家出事了!”
萧璟身子一僵,“出了何事?”
晋奴忙道:“是大小姐,在白矾楼中为了一男子和人争风吃醋,而后还把人打伤了!”
若是寻常人,如何能让母亲坐不住,连忙往宫中送信,萧璟问道:“她伤的是何人?伤的可重?”
“是杨毓大将军之女,杨寰。”后面的话,晋奴硬着头皮道:“伤的极重,两人冲突之时,下人没有拦住,大小姐随手拿了木椅,砸在了杨寰的后背上,来报信之人说,已经请了京都里有名的郎中过去,说是伤了脊骨,怕是……怕是要瘫在榻上。杨将军大怒,命人将萧府围住,让萧相交出大小姐来!”
萧璟心头一紧,杨寰是杨毓的独女,此事确实棘手些。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即便是做了错事,可他此刻却还是想着如何护住萧璎。杨毓本和母亲交好,如此一来,怕是这关系也难续了。更不必说,杨毓震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京中还未到宵禁之时,萧杨两家嫡女大打出手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杨毓更是让人将此事呈报给长宁。
紫宸殿,长宁听闻此事,面上毫无波澜,将手中御笔放下,吩咐佩兰拿了令牌,命太医院的人都赶去杨府。
佩兰刚从殿中出来,瞧见殿外两人时愣了愣,而后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君后,见过荣君。”
萧璟面色焦急,从佩兰身边匆匆过去,进了殿中,薛迹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问佩兰道:“陛下晚膳可用了?”
佩兰此刻还有要事在身,只道:“荣君放心,陛下的事奴婢不敢疏忽。奴婢还有事,先行一步。”
薛迹看着佩兰匆忙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殿门,萧璟既在里面,他便不会进去,可这两人都是匆忙之色,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殿中,萧璟忧虑之色难掩,薛迹听得萧璟道:“臣妹有罪,但若是这般被杨将军带走,怕是会出事!还请陛下出面,平息此事。”
长宁的声音弱些,薛迹听不分明,而后见两人从殿中一起走出来,长宁见他在殿外,怔了怔,“你怎么过来了?”
薛迹仿佛看不到此刻她身边立着萧璟一般,柔声道:“见陛下久不回去,便过来看看。”
长宁温声道:“你先回去歇着,朕有事要去处理。”而后命宫人送薛迹回宫。
她同萧璟同乘御辇,禁卫一路护送出宫。
第64章离心此刻萧府外已是剑拔弩张,杨毓气……
此刻萧府外已是剑拔弩张,杨毓气势汹汹而来,还命人去请刑部尚书,誓要将萧璎关进牢狱之中。
萧韶虽对自家女儿怒其不争,但此刻却也不能任人将她带走,她走到杨毓面前,命周围人退后一步,压低声音道:“这事确实是璎儿的不是,不管因为什么而动手,毕竟是伤她了人,我已经狠狠地打了她,今日过后,我也定会带着她到府上负荆请罪。寰儿那里,萧家会请天下最好的医者为她尽心医治。你我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只因孩子们的事便要生分不成?”
杨毓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努力遏制心头怒气,“倒像是我先翻了脸,萧相难道就想用这情谊二字,让我将此事轻轻掀过吗?”
杨毓最后一句话声音略高了一些,萧韶皱着眉头,“你就不能先冷静一些,仔细想想此事的蹊跷之处!”
杨毓这些年带兵打仗,性情本就急躁,此刻听萧韶这样暗斥自己,顿时翻了脸,“萧相现在能将人命关天的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是因为伤的并不是你的女儿!寰儿是我的独女,她后半生就这么被你女儿给毁了,你要我如何冷静?我所求的,也不过是依着夏朝律法,秉公处置,萧相百般阻拦,不也是为了自家女儿吗?”
萧韶耐着性子道:“你为何不想想,寰儿和璎儿动手,让你我之间势同水火,这究竟对谁有利?这或许便是有心之人的离间之计,你此刻越是这般,越让那幕后之人奸计得逞!”
杨毓定定地看着萧韶,沉默不语,萧韶已为她已经听进了自己说的话,继续劝道:“此事,我们二人私下商议便是,我定不会亏待了寰儿,璎儿的过错,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弥补,若是寰儿的身体真的无法回到从前,我也定会许给她无上的尊荣,你我之间的大事还未成,难道你便忘了吗?”
杨毓闻言,却往后退了一步,“萧相巧言善辩,我是知道的,可我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了让自己女儿躲过去,连什么话都敢说,你口中的离间之计,不过是莫须有之事。你口中的大业,与我何干?”
杨毓怒笑了几声,“白矾楼上那么多人亲眼看见,萧璎当时想要的是我寰儿的命,难道这也是别人的计谋吗?是别人将刀架在萧璎脖子上,逼她重伤我寰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