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笙倒在床上的时候,像压着了一堆柔软的火苗,他唯独能做得得体一点的是,将下体稍稍偏移一些,不至于让最雄性的部分带来无法应对的尴尬。
这时几声重重的锤门声响起,筱笙赶紧爬起来。刚平站在门口,露出冷酷且厌恶的神情,他声音低沉地说:“筱笙,你们要怎么玩我不干涉,但你可以到晓洁的单身房里去,这是我们共同的房间。”
晓洁双手捂着胸口,很紧张地样子说:“刚平对不起,年轻人都容易冲动,你别责怪筱笙。”
“我没责怪他冲动,只要在对的地点,找他觉得对的人,那就行了。你看这地点,对吗?人对不对,那当然是他自己衡量。反正我是没有首先辜负谁的。”刚平将头高高昂起,一副对筱笙和晓洁的行为特看不顺眼的样子。
晓洁一时语塞,筱笙却向刚平走前一步,梗着脖子说:“我是想请你们过来吃零食的,谁知道会撞上你们搞那些明堂?你还有理由责怪我,看见你那场面够我倒八辈子霉了!刚才晓洁看我脸色不对,来安慰我,我们只是和衣拥抱了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雅林辜负了你,你想拿清香来泄愤,这么肮脏的思想,还想来教训我。”
“我一直都觉得清香很纯,很可靠,先有好感,再有爱情,这再正常不过了,你呢?你叫脚踏两只船,上次你们误会,这次又误会?安慰,咳,安慰是理由,那你天天去安慰良家妇女好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筱笙觉得有嘴难辩了,看着晓洁,晓洁却低头不语。要误会就误会吧,有什么办法呢?于是,筱笙还是梗着脖子说话:“刚平,我也懒得解释了,一切让时间来证明,如果时间证明了我是你说的‘变成这个样子’的人,那我就跟你姓许了。”
“你别高估自己了,以前我就是太相信你的为人了,现在我觉得谁都不可相信,至少我遇上的人,没有一个可信,而且非常离谱,我就不想跟你展开说,因为我不相信你了,你不再是那个可以让我掏心窝子说话的人了。你其实也不相信我,你才会明里说去回老家,暗里去平洛。”
筱笙听到刚平说起平洛的事,倒是松了口气,他预料到这个会成为他们之间友情的障碍,他早就想要有适当机会摊开说这事儿了。
“刚平,我知道我去平洛这件事才是真正让你恼火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因为我怕在校时的理想会被现实磨光,那样我们和有些人一样,到了单位就准备混职称混职位混享乐,我们能不能做出点什么事来?你看你采访平洛的新闻一出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可我能做什么呢?我提议搞个民生热线,如今半死不活,不敢动真格的,我就想向你学习,这是见贤思齐,不是对你不信任,更不是要将你比下去,我刚才还问晓洁怎么看待这件事,她说换她是能理解的,就像你开公开课讲了一篇课文,我开公开课也讲这一篇,叫同题异构。你报道了平洛的新闻,我去跟踪报道,是想将你前面的影响力延续下去。可我不知能不能做成功,所以不敢事先高调宣传,一高调就难以听到实话。你看你高调前往,是什么一种状况?听清香说那场面惊心动魄,可是,你最后屈服了,原稿照发,你白去了一趟,还白受人欺负!”筱笙这番话是有腹稿的,说得很顺畅且有气势,所以一时他占了上风。
“说得真好听,那这样是为了我?帮我延续影响力?狗屁!是,你是比我运气好,我遭的罪你不知道,所以你才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不屈服,你想怎样?你想推倒重来?不过,料你推倒了也没处说去,你无非是想在单位内部造成我刚平会写假新闻的舆论,你想踩我一脚,对吧?”
“刚平,你按你的原则做事,我按我的原则做事,不存在谁踩谁的问题。个人感情上,我们是同乡,我们是同学,可是在工作上,我们还是可以简简单单去做人做事的。”
“别跟我提同乡同学,换别人,就是普通同事,也会顾及我的感受的。但你要怎么做,我也没办法,你尽可以去做吧!”
刚平心想,反正有领导把关,筱笙翻不了天,让他认识到自己对朋友不义就行了,算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惩罚。吵架就这么结束了,刚平还是跑去清香房间了。
筱笙见刚平走了,这回他果断地下达了逐客令,起身要送晓洁离开。晓洁见筱笙脸上只有冷漠,心想还是识趣点离开好,于是她对筱笙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送,你调整一下情绪,别着急,你们会和好的,男生个个都性急,一时有点冲突是难免的。我走了,拜拜。”晓洁拍了拍筱笙的胳膊,就自个儿离开了。
刚平回到清香房间里,清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她的脸蛋儿比平时更红了,她眨巴了几下眼睛,问:“你们怎么吵架了?是你自己一定说要抱一抱的,人家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干嘛,撞见了你又怪人家。”刚平也不跟清香解释是怎么回事,就要往被窝里钻。他将被子掀开一角,发现一位十九岁的少女的胴 体出现在眼前:肤色很白,和脸色迥异,在日光灯下,像一块尚未上色的画布;丰满的乳 房之颠,一粒嫩红傲然挺立,像嵌在硕大的戒指中间的红宝石,美得小巧、别致。
清香喊起来:“我们都抱过了,你又来干什么!快走开呀,冻死我了。”可是刚平并不理会,他进了被窝,将自己的衣服也剥了,边剥边说:“刚才被死筱笙干扰了,不算,重新抱抱。”刚平将清香拦腰抱住,又忍不住将双手从腰部滑向臀部,将清香剩余的衣服一并扫除。清香想将他推开,可是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刚平像个骁勇善战的士兵,丘陵、山谷、沟壑,他纵横驰骋。若不是从清香几近完美的胴 体上摸着了一个个鸡皮疙瘩,刚平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清香压着嗓子喊起来:“怎么全脱光了,我的也是,你的也是,下面别碰太近了,我好怕。”而此时刚平很兴奋,他没想到自己那东西今天这么好,一直那样高昂着头,他以为雅林的事带给了他无法消除的阴影,那东西再也自信不起来了。刚平一兴奋,哪管那么多,已将清香紧紧压住。清香的脸色憋得赤红,情急中伸手去挡,说,不能,不能啊,就这样抱抱就好。刚平掰开她的手,清香感到一切都已来不及了。清香流了泪,滑落在枕上。
刚平取出放在清香身下的内裤,上有淡淡的一抹红,他满意地笑了。见清香落泪,说:“哭什么呀?不舒服吗?”
“你怎么能这样。”清香扑在床上,说完就抽泣,抽泣了一会儿又说,“我只答应让你抱抱的。”
“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如果你喜欢我,我肯定喜欢你的。”
“那你哭什么,我喜欢你,好了,别哭了。我本来是只想抱抱的,但见你愿脱衣服,看了就忍不住,青年人嘛,谁见了忍得住呀!”
“我是想到你过去曾因为我被人打了,所以你要我脱下抱抱,那就脱下抱抱,但现在都这样了,你说怀上孩子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娶我?”
刚平听到这一句,脑门就渗出汗来了,他没正面回答清香,他没想好,脑子很乱。他说:“不会怀上孩子的,这样,你坐起来,让里面的东西流出来,等一下进卫生间再洗一下。”清香照做了,然后穿好衣服进卫生间。清香出来,又哭,说:“一沾水就痛,不知怎么办才好。”刚平赶紧将她拉进被窝里来,安慰她说:“没事,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了,就像被蜂子蜇了一下似的。”清香说:“都怪你那只大蜜蜂,大厉害了。”说完清香就主动钻进刚平怀里,自个儿吃吃地先笑起来。
刚平再捧起她的脸端详,发现她那双眸子虽然跟先前一样大,但却像蒙上了一层灰,也不再扑闪扑闪了。
是啊,还闪什么呢?人只有当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想一想的时候,才会扑闪着眼睛,如今清香跟刚平说话,可以不经过大脑思考了。比如换了过去,清香想让刚平带点早餐上来,但又不是很方便开口,总要眨巴几下眼睛,然后很为难的样子说可不可以帮我带点儿。从这个晚上开始不一样了,她可以大声命令刚平,快去,给你老婆拿点早餐。刚平抱她,她也不再说不要了,有时候,她甚至会主动提出我想要了。这是含蓄说法,其实她原话会这么说:“别倒头就睡,先搞我几下。”这个时候,刚平就会在心里暗暗自嘲:呵呵,清香好纯,纯粹是个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