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相信顾总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rdo;顾青裴笑道:&ldo;那倒是,可最近压力是有点大……你约我还挺巧的,我明天就要去杭市出差了。&rdo;&ldo;哦,不会是早班飞机吧?&rdo;&ldo;不是,放心喝吧。&rdo;&ldo;对了,上次朋友请我在这条街喝酒,一起来的还有你们董事长的儿子。&rdo;顾青裴的手顿了顿,眯起了眼睛:&ldo;谁?&rdo;&ldo;叫原炀吧。&rdo;顾青裴的神色有些不自在:&ldo;哪天啊?&rdo;&ldo;上个月中旬,周六。&rdo;&ldo;哦。&rdo;顾青裴轻哼了一声,&ldo;那位公子哥儿可不好相处吧。&rdo;&ldo;是啊,不怎么搭理人,顾总跟他接触了?&rdo;顾青裴叹了口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道:&ldo;不多。&rdo;正说着,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晃了晃手机,&ldo;庄捷予。&rdo;说完接了电话。俩人嗯啊了两句,顾青裴道:&ldo;我就在酒吧一条街啊,你在哪家店?我在青砖,何故也在,嗯,好,你来吧。&rdo;挂了电话,他笑道:&ldo;真巧,他也在这儿,正想约我呢。&rdo;何故想到庄捷予就一阵不自在,但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不一会儿,庄捷予来了,一个人。他上来亲热地揉了揉顾青裴的脖子,&ldo;哥,你最近忙什么,叫也叫不动你。&rdo;&ldo;工作呗,朝九晚五,哪儿像你们演员这么自在。&rdo;&ldo;自在什么呀,自在就代表没钱赚。&rdo;庄捷予一屁股坐在了顾青裴身边,两条腿放肆地搭在了矮桌上,看着何故道,&ldo;嗨,好久不见了。&rdo;何故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ldo;你现在势头挺好的,不是接新戏了吗?&rdo;&ldo;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呢,另外一个演员有金主,我都没有人捧。&rdo;庄捷予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ldo;哥,你包我吧。&rdo;顾青裴噗嗤笑道:&ldo;我可包不起。&rdo;庄捷予笑嘻嘻地说:&ldo;你帅,给你打五折。&rdo;何故有点不适应这样风流倜傥的顾青裴,只能掩饰地喝着酒。这时,顾青裴的电话又响了,他低头一看,叹气道:&ldo;老板。&rdo;然后拿着电话出去了。顾青裴一走,庄捷予一对滴溜溜的小鹿眼睛就盯着何故猛看。何故皱了皱眉,没理他。庄捷予站起来,转而坐在了他旁边:&ldo;喂,我的电影上了,你去贡献票房没有?&rdo;&ldo;没有。&rdo;&ldo;好歹咱们也认识,你连几十块钱都不舍得出啊,真抠。&rdo;&ldo;我不看电影。&rdo;&ldo;呿,还有人不看电影的。&rdo;何故没接话。&ldo;哎,都是因为你,宋居寒不搭理我了,我新戏都难上,本来靠他绝对能拿下这个角色的。&rdo;何故不咸不淡地说:&ldo;跟我没关系。&rdo;&ldo;就赖你。&rdo;庄捷予撞了撞他的肩膀,&ldo;要不,你补偿我一下?&rdo;何故歪头看着他:&ldo;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忘了吗?&rdo;&ldo;记得啊,不过后来我想了想,你这个人真的很腼腆啊,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其实是特别容易害羞吧,这么一想还有点儿可爱。&rdo;庄捷予笑道,&ldo;哎,我是真的对你挺好奇的,人家说越闷骚的人那方面越强,你要不要和我试试?你要是不愿意做1,我可以做1啊。&rdo;何故气得有点想抽他,他从来没见过庄捷予这么厚脸皮的人,他退一步对方能进三步,弄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因为被一个小孩儿调戏两句而真的动手吧。他硬邦邦地说:&ldo;你别得寸进尺。&rdo;&ldo;人活一辈子啊,想要什么就去拿,拿得到算本事,拿不到算命,这怎么能叫得寸进尺呢。&rdo;庄捷予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ldo;我就是想知道,你这样成熟禁欲系闷骚男,在床上是什么样儿。&rdo;何故瞪着他,庄捷予露出漂亮可爱的笑容,还眨巴眼睛。最新更新顾青裴适时回来了,缓解了何故的尴尬。看到俩人坐在一起,顾青裴调笑道:&ldo;捷予,我发现你对何故挺感兴趣啊。&rdo;庄捷予毫不避讳地说:&ldo;是啊,你不觉得他很好玩儿吗?&rdo;顾青裴高深莫测地一笑:&ldo;是有点好玩儿。&rdo;何故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了一声。顾青裴哈哈笑道:&ldo;行了,不逗你。&rdo;庄捷予给何故倒上酒,三人齐碰杯。庄捷予挺爱闹的,何故哥叫来叫去变成了&ldo;何叔叔&rdo;,顾青裴被他逗得不停地笑,何故却是无奈极了。最后俩人硬是又加上了微信,庄捷予搂着何故的脖子逼他答应绝对不删,不然就不松开,何故最后只得答应。虽然他对庄捷予感到头疼,但是有个这么能玩儿的人缓解气氛,确实对心情有所改善。那天晚上回到家,何故发现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一张宋居寒演唱会的s票和专属停车卷,还有小松留的纸条:哥,等你来啊。何故抖了抖那张票,慢慢地贴在了眼睛上,还能闻到丝丝墨香。去吗?不去吗?其实从唐市坐动车回来也就两个小时,演唱会是晚上八点开始,完全来得及。宋居寒这些年来的演唱会,除了有几个在国外的他没时间去,只要在国内,他一场都没有落下过,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仪式。要打破某个信仰,也许就该从这象征性的仪式开始。何故经过垃圾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票放进了抽屉里。元旦那天,公司派车送他们去了唐市,中午大吃大喝了一顿,下午进行剪彩仪式。作为项目总工程师,他还要发表感言,但他整个人都不太在状态,幸好这种感言也不需要什么口才。剪彩仪式结束后,政府方面还想留他们吃顿晚饭,想提前早的可以随公司的车回去。何故本该留下,但他借口不舒服,还是跟上车回去了。他本就不喜欢那些交际的场合,一碰到要喝酒的,更是能躲则躲。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何故看了看表,晚上七点多。他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便随便热了点剩菜,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看表。演唱会……要开始了吧。就算现在过去也太晚了,今天是元旦,路上肯定很堵,说不定自己到了,演唱会都快结束了,不如在家里看看直播。何故打开了电视,娱乐频道果然在直播宋居寒的跨年演唱会。看着舞台上那个华光四射、倾倒众生的男人,台下上万粉丝只为他一个人疯狂。电视里传来的音乐已经失色了太多,但依旧令人陶醉不已。何故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仿佛已经随着那音乐的节奏澎湃。他握紧了拳头,挣扎片刻,狠狠捶了一下沙发,腾地站了起来,抓起外套和票,飞一般冲了出去。他想看,想看宋居寒像个帝王一般站在那个云端的舞台上尽情唱歌,想看宋居寒不可一世又全情投入,那份对音乐的专注和热爱,是在任何事、任何人身上都看不到的。也许他喜欢现场看演唱会的原因,就是想看看宋居寒诚挚地爱着一样东西的模样。那样子迷人极了,可惜永远不属于他。何故跳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往体育馆开去,路上果然非常堵,他不住地看着时间,心急如焚。哪怕能听一首完整的歌也好啊。赶到体育馆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何故出示了票,由于体育馆里已经坐满了人,工作人员亲自领着他从后台绕了进去,可走到前排,却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工作人员要上去赶人,何故道:&ldo;算了,我就站在这里看吧,都快结束了。&rdo;他认出那是小松的女朋友,他现在站在主舞台的侧边,其实离宋居寒已经很近,看得也很清楚,只是有器材遮挡,宋居寒轻易注意不到他,这样反而更好。&ldo;先生,这样不好吧,您的票可是最好的位置。&rdo;&ldo;没关系,你去忙吧。&rdo;何故的位置离音响有点近,音乐震耳欲聋,粉丝的呐喊声响破天际,但在如此杂乱的环境中,宋居寒的歌声就像一道河流,强势地淌进了他心里,随着他的血液流至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都跟着战栗了起来。舞台上的男人仿佛就是宇宙的中心、时间的凝点,他掌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它们随着他的情绪高潮迭起,何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过去种种纷涌而至,瞬间塞满了他的大脑,最后全都化作一腔强烈的欲念。他多想抱住宋居寒,多想这个人眼睛只看着他一个,只为他一人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