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璐已经到来,言溪只见过她几面,也不过是在生病的时候她才会来小别墅。她和陆璐的感情算不上太深厚,但之至少,这些年的身体是由陆璐调理的,其实她也算是言溪亲近的人。此时陆璐安静地坐在言溪的床边,为言溪看了病开了药之后,目光缓缓地移开,落在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她的心微微一颤,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有些闷得慌。
“小溪她怎么样?”聂沉低声地开口询问。声音轻柔,仿佛害怕惊扰了此时正在酣睡的言溪。
陆璐淡然一笑,没有让人看出她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凄然和低沉,说道:“她重感冒,还严重脱水,身体十分的虚弱,不过你不必担心,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当然知道。”聂沉说道:“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
陆璐脸色不虞,却没有再说什么。她看了看言溪身上的衣服,说道:“她已经睡着了,我看还是把她身上的这件貂绒换下来吧。”
“不!”聂沉立即拒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言溪,说道:“你不觉得,言溪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吗?”
好看,是很好看,仿佛一朵清丽绝美光华如皓月的昙花。陆璐笑了笑,“言溪本来就长得美,本来就好看。”她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东西便准备离开。
聂沉没有挽留。将她送到小别墅门外。
夜风凌冽,不太大,却让人感觉有些生疼。聂沉和陆璐走出去,两人同时一怔。大门口,黑夜之中,两个高大的男人伫立,翘首看着别墅内,期盼担忧地眼神透过黑色的夜幕,落入聂沉的眼中。聂沉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有些疲惫的精神,将陆璐送走后,刚准备回去。
“聂先生!”身后一道焦急的声音立即追了上来。
聂沉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那个清瘦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他也许是在冷风中站得久了,嘴唇都有些发白,走过来时带起的风急切匆忙。他飞快地跑到聂沉的身边,伸手拉住聂沉,就像害怕聂沉会跑了一样。
“聂先生,我想看小溪,你能让我见见她吗?”岑飏殷切地看着聂沉,目光充满了渴求。
“岑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被先生知道的话,你会害了小溪的。”聂沉的声音带着严苛,却是在关心。他目光不经意地滑过岑飏的手,那截断肢触目惊心,他微微的皱了皱眉。但目光落在他戒指上的时候,却狠狠地一缩。他伸手,捏住岑飏的手,力量大得失去了自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