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飏哥哥走了,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莫名奇妙不辞而别了。言溪找过他很多次,却在多次之后,才从他的同学那里知道,原来他已经离开,去了国外。她仿佛一瞬间失去依靠似的,心绪仿佛又回到过年前那个雨夜,那个与岑飏分离的孤单惶恐不安的夜晚。她永远都记得,岑飏说过,会保护她,守护她,不会离开她,会带给她快乐。
可是为什么,约翰伯伯要将他送走?
她问过约翰。
约翰听到言溪语气中说不出的失望和落寞,还有她眼里的黯然悲伤。他心底惶恐不安。他不明白岑飏对于言溪的意义,也不知道此时言溪心底那种单纯的得而复失的巨大失落和悲伤。他只是遵循了先生的意思而已。
前不久,先生亲自来到小别墅。全别墅的下人全部都惊慌失措,仿佛见到了皇帝亲临一般谨慎不安。而就在所有的人都在疑惑和战战兢兢的猜测先生此行的目的的时候,先生却目光如剑一般盯着约翰。
“约翰,送走你那个养子,我很不喜欢他!如果再让我发现他跟溪儿又任何的来往……”先生声如磐石坚硬冰冷,带着十足的威严和震慑力,那没有说完的话,让约翰惶恐怯懦。没有人敢违背先生的意思,先生说的话,就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他知道,岑飏也许是犯了先生的大忌,与言溪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所以,为了自己,为了言溪,也为了岑飏,他毫不犹豫地将岑飏送出了国。美其名曰出国进修。
岑飏坚决反对,质问他为什么,可是他能怎么说。他已经为岑飏联系了学校,虽然匆忙,但是那所学校依旧是顶级的。奈何岑飏却直言不讳地说,他为了和言溪在一起,为了当年那个承诺,绝对不离开。
先生的心思何其的深沉不可预测,他只是在岑飏的学分上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就让岑飏心甘情愿地离开了。
先生鄙夷而倨傲,尊贵的眼神透着冰冷,“他所谓的承诺不过如此,溪儿在他的心里,也许还没有一个学分重要。这样的人,早日离开也好!”
约翰惶恐,连忙点头。
人人都知道,言溪年龄越大,先生对她看得越重,那种从他眼底透出的深沉而强烈的气息,仿佛一张巨大的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已经缓缓地将言溪紧紧地网罗在了他的羽翼之下,甚至,他还在不断的折断言溪的翅膀,让她无法离开他的控制分毫。
面对言溪的质问,约翰温和一笑,说道:“言溪小姐,岑飏他学习成绩优异,所以出国进修了,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他怕你伤心,不舍得你难过,所以,他走的时候,没有跟你告别。”
“你胡说!”言溪此时就如同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儿,在大雨倾盆的深林里迷失了一般,“岑飏哥哥说话从来都算数!他说过不会离开我,就不会离开我!为什么他要走?为什么?”她泪眼婆娑,泪光点点的眼眸诘责一般,看着约翰。
约翰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岑飏哥哥不会离开你,他出国是为了更好的学习,将来有一个更好的前途,你也希望,以后你的岑飏哥哥是一个有前途有出息的人吧?等他回来之后,你就会发现,他会表现在更加的优秀,而且,能够更好的保护你。”
言溪半信半疑,最终只是伤心地哭了几天,渐渐地仿佛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也许,从来都没有人在乎过,她的心底,住着一个岑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