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绿望着四人远去,按着受伤的手臂来到轿子跟前,低声唤道:“公主。。。”
“回去领罚。”
听着那毫无感情的命令,歆绿身子一颤,答道:“是。”
清风楼里。
七公子亲自为阿依粟看诊上药。
依旧是风流不羁的言语调笑,可长欢没有错过七公子眉梢那摸担忧。
弯月和杨紫儿扶着阿依粟出去后,七公子望着似笑非笑的长欢,不由轻咳了一声道:“长欢,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啊,别拿那副眼光看着我。”
长欢眨了眨大眼睛后素指一指道:“什么叫那副眼光,公子难道看不出这美丽双眸中的满眼疑惑?”
七公子顿时觉得冷风阵阵,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七公子软下口气,讨好地问道:“长欢,到底什么事?”
长欢收起神色,淡淡地问道:“方才的戏好不好看?”
七公子愣了愣,讪讪一笑,道:“长欢怎么知道是我?”
“我对药材的味道特别敏感。”
明显感觉到了长欢的冷淡,七公子忙急着解释道:“长欢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方才的事情我虽然不便出面,但我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看着着急上火的七公子,长欢不由笑了一声道:“我并不是怪你,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不便出面。”她只是气遇到那样一个骄横的人,阿依粟是自己的姐妹,她绝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方才轿中之人是哪国的公主?”
七公子言语中带了几分轻蔑,冷声笑地道:“后汉公主。”
长欢一愣,后汉?亡国公主?一位亡国公主敢在自己的故国这么嚣张?大周新帝登基,而后汉亡国公主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朝贺新帝?傻子才信。
想着眼下情形,忽然间长欢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她真的是后汉公主?”
七公子摆弄药草的手下一顿,然后将那些东西全部都装好。七公子心中一叹,长欢的聪慧他是领教过的,抬头看着长欢那探求的眼神,七公子无奈地道:“她叫白晴风,是不是真的公主还有待商榷。”
长欢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
七公子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头盯着长欢道:“长欢,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这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七公子知道长欢不是个吃亏的主,可这趟浑水太深了,他不想她受到伤害。
“你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是不会主动去找麻烦的。”
长欢歪着头看着七公子问道:“你喜欢阿粟?”
“美人怎能不爱?长欢放心,就算爷有弱水三千,你这一瓢爷也是非饮不可的。”
看着没个正经的七公子,长欢白了一眼道:“也不怕溺死你。”
七公子很谄媚地一笑,道:“爷不怕。要不怎么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甘心呢!”
“七公子以前见过阿依粟?”
七公子眼底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意味,继续没心没肺地道:“恩,见过。”
“长欢,过完新年我就回江南去了。唉,马上就要见不到美人了。”
七公子可怜巴巴地望着长欢继续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相思悲苦最为苦,爷吃!”
长欢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和这样一朵奇葩结为了莫逆之交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年。
民间百姓有除夕熬年的习惯,奇怪的是挽颜蓼汀里是不许张灯结彩守岁过年的。七公子即将离开,这里的几个人都来到清风楼里一起守岁。
正值寒冬,可清风楼却是红依翠偎,应极了七公子游戏花丛的风流性情。梅花坞的梅花香雪万株,花盖斜偃,浮岚映楼。温泉里的暖风吹过,倍增幽胜。
长欢、杨紫儿、阿依粟、弯月、红依,还有清风楼里两个唤作红袖和碧玉的绝色佳人,几位美人们一起聚在厨房里,事先商量好的,每个姑娘都要为除夕守夜做出一道拿手菜式来。而颜璃、杜修墨、孟七公子、莫玉几个男儿们在一起谈论着经国之道。
几个人不知怎么地从此次黄河水患说到了青王爷。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杜修墨一挑眉,温和地道:“乱臣贼子?历朝历代仔细算来,谁又不是乱臣贼子呢?胜者为王败则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