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何人为尊?”倾沐目光微惑。
路擎明注视着她,眼神满是无奈:“你这灵窍未开之脑,也就路笙禾能赏识。”
虽有此言,他仍含笑言道:“试思,何人首倡不敬之举?”
倾沐略加思索,乃那须眉粗犷者。
“可知他为何敢与汝争锋?”路擎明再问。
倾沐摇头不已:“未知也,莫非不满我初来乍到,便居其上?”
路擎明却摇头,“非也,理由至简,因其为斯地元老,众皆需听其号令,纵你为主,终究新人,故而欲予你一番考验。”
倾沐皱眉,颇为不满:“若需考验,亦不应妨害修行。”
私欲耽搁他人修行,实为不堪。
路擎明笑其天真:“故而今已明了所寻何人否?”
倾沐愣神片刻,终缓缓颔首。
携焦然然重返炼器殿,须眉男等人见其归,未露丝毫异色,各自忙于事务。
显然并未将倾沐置于心上。
焦然然观之不忿,倾沐却面容平和,步向须眉男,轻声问:“阁下可是此地执事?”
须眉男闻之,眉梢微挑:“秦师妹勿如此言,我不过受命行事,岂敢担当。”
“汝甚是大胆,”倾沐轻嗤,言中讽刺不言而喻。
须眉男察觉其不悦,却故作未见,正欲取烟,倾沐之言已至:“尔已被逐,速至财务处领银两自行离去。”
闻言,须眉男动作一顿,视倾沐如稚童,不屑笑道:“秦师妹,无故逐徒,似有不公?”
倾沐亦讽笑道:“吾何处见汝无故被逐?”
“我有何过错?”须眉男问。
“懈怠修行,仅此一条,足以定罪。”倾沐答道。
须眉男闻言失笑:“秦师妹,睁眼说瞎话非修真者所为,我勤勉修行,怎言懈怠?”
倾沐未语,只笑指殿角,言曰:“或许君眼盲,他人亦盲耶?”
须眉男抬目,见角落监控,面色微变,勉强镇定:“秦姑娘误会,此监控早已损坏,无效矣。”
倾沐似早料此言,不慌不忙取出玉简,对须眉男道:“实言相告,我刚至监控堂复审录像,反复观之,恐冤枉于你。若路尊知晓,定然不悦,故需确凿证据。此监控设计巧妙,殿内诸事尽收眼底,尔等非但不修炼,反而聚赌抽烟,何谓懈怠?”
须眉男面色难堪,伸手欲夺玉简,却被倾沐一掌击退,踉跄撞于立柱,狼狈倒地,欲挣扎起身,却被倾沐一脚踏胸。
“吾忍尔久矣,倚老卖老,带坏风气,宗门不容蛀虫,速速离去!”
须眉男受制于倾沐,颜面尽失,一堂堂男子竟败于女子手下,何以立足?他推开水月之足,怨毒凝视倾沐:“汝且候之!”
“愿侯,若不敢来,便是懦夫!”倾沐拍手,转而冷视余者,严声道:“尔等若欲效仿,借资历压人,可自行离去。否则,再犯休怪我不讲情面。”
倾沐突现强势,众人皆感意外,前辈欺凌晚辈,向来无人质疑。
众人相顾无言,进退维谷,僵持半晌,二人终出列,鼓起勇气对倾沐言:“吾等愿辞行。”
倾沐颔首,神色平静,无怒亦无哀,淡淡问道:“余者欲诚心修行,是耶?”
众人默然,态度已然默认。
欲两面讨好,倾沐不容,冷笑一声,言:“不言?皆哑然乎?我宗纳徒,要求体健神清,尔等不符规范,逐之,合规也。”
此言一出,众人无法沉默,连忙表白:“吾等诚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