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无人吹奏,气氛却如此荒凉。
躺在草地上的曲娘,眼角淌下了一颗泪珠,飘到了沈璃手上。
沈璃轻轻捏碎,看向无良县衙,“你是该放过她了,冯春。”
太爱一个人才会乖张无趣,谁又甘愿生来为另一个人收起光彩。
沈璃收了箱子,又施法斩断了曲娘的一缕发丝,“这些银两是我们应拿的,收了。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人你既不要,便再无瓜葛。”
黑色的发丝如一缕枯草飘动,紧闭双目的曲娘,嘴角勾起了一抹解脱了的弧度。
犹如焕然新生的人儿。
她发丝刚好从冯春的脸边飞过,伸出手却未抓住,冯春忽然红了眼睛,“曲,曲儿。”
“鳄鱼的眼泪”。
沈璃扶起了曲娘,这次,行止没拦。
沈璃:“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一件狸猫袍子,就要杀掉十只以上的狸猫。冯春,你和曲娘断了,但你的账清不了。”
冯春和小妾的脸,都露出了心虚。
沈璃手一挥,红光现。只看冯春身后的石狮子后面,就出现了一个十几岁的孩童,稚嫩的眼睛浮满了恨意,瞪着冯春。
冯春大惊失色,“儿,儿子!”
这是冯春和曲娘的儿子,冯春一直保护的很好,而沈璃在冯春出来时,就发现了跟着的儿子,特意在空地加了一个石狮子。
“冯春,原来都是你们害了娘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爹,你不是我爹!”
“啊,啊!”
小妾身上银色的狸猫毛披风,被少年一把撕下来,尖叫,本来看着炫耀华丽的袍子……顿时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品。
冯春可以不要曲娘,却重视唯一的儿子,凡界的伦理千万年如此。
见冯春自食恶果,沈璃也不逗留,对行止说了句,“这曲娘就交给我,我照顾起来方便些,你调查你的,我不干涉。”
她不信行止会纡尊降贵,真管一个凡人,还是中年妇人。
行止果真没再多言,似又审视着沈璃的这番行为,眸光偶有流动,像个安静的判官。
沈璃抓准机会,暗示了下子墨就转过身去。
子墨一同扶住了曲娘,这才忧心忡忡看向沈璃的手,“王爷,伤没事吧?”
沈璃摇头,被骂成了这样…行止应当是不会再追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