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求什么?”
“某想——重掌度支。”
“被踢下去觉得后悔了?”陈闵志哼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许稷不说话,她将食盒搬上案,同时瞥了一眼案上的茶水盅。
她很是顺手地将茶水盅往自己身边挪了一下,让出位置将食盒推过去,对正在看细目的陈闵志道:“中尉,这是今年新麦做的饼,可要尝一尝?”
这阵子吃腻了陈谷烂麦的陈闵志一听是新麦,立刻腾出手来撕了饼往嘴里塞,但他却没吃,将撕下来的小块扔给了许稷:“你先吃。”
许稷将饼塞进了嘴里咀嚼,咸得她简直喉咙都要哑。
陈闵志于是很顺手地拿起饼往嘴里塞,可他刚嚼了嚼,许稷就大声道:“中尉别吃!”
可陈闵志已然察觉到那饼咸得简直要夺人命,惊慌失措地许稷忙将茶水盅递过去:“中、中尉——”
陈闵志瞪她一眼,咕噜噜将凉透的茶水饮尽:“咸成这样你给老子吃!”
许稷就差没跪下来了,求饶道:“中尉莫怪,下官定回去教训火头……”
陈闵志巨财在手打算饶她一命,而许稷抬首瞥了一眼案上那只空茶盅。
她道:“细目上所陈今日也运了过来,某方才借口天色已晚,同仓曹参军说了明日再行清点,中尉眼下可要去看一看,提前将财物挪库?”
陈闵志有些犹豫,但许稷态度实在诚恳,且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怕有杂念,估计心有余力也不足。
许稷无所谓他答应不答应,她只安静等他答复。
陈闵志霍地起了身:“就随你去看看。”
毕竟行贿受贿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许稷先行告退,陈闵志后出了营,许稷便领他往西边走。
西边是许稷粮草营驻扎所在,看着并没什么问题,但陈闵志却觉得不太对劲。许稷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因他一句话没能说完,就顿住了。
许稷将要转身之际,陈闵志忽然扑来,从后面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你——”
窒息感迫近,许稷索性闭上眼。那手力气大到甚至要掐断她的脖子,但她没有挣扎分毫,就这样任由他掐着,沉静得像个死人。
陈闵志双目瞪圆,许稷额侧青筋暴起,单薄的皮肤仿佛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