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见状劝道:“诶呦,老李你可有福气了,怎么还伤感上了呢,这一下子都有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可不敢,可不敢,年轻人一直在我老头子身边能有什么出息,还是得出去闯荡闯荡,难不成还得我替他养媳妇和娃呀!”
和彦无奈道:“叔父说的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得立业,不敢劳烦叔父替我养娘子。”
老管家听完笑着道:“你这臭小子,还不许我说你几句了?”转而又对门外的人说道:“你们快走开,再把我家侄子看恼了,可饶不了你们。”
门外的人笑着回家了,老管家把人拉进来后关上门,老泪纵横,失声喊了句“大少爷!”毕竟是自己打小看着长大的人,戴个面具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可老管家期盼着和彦平安归来,自然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来。
和彦无奈,把面具摘下来,说了句:“我回来了!”
就这一句话硬是把老管家憋回去的泪又逼出来了,和彦没办法只能把韩谨拉过来,“李叔,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再看看这是谁?”
韩谨开口喊了句“老管家”,老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手哆嗦着说道:“这…这是…是小少爷吗?若不是你开口还真认不出来。”
韩谨无奈,要是能认出来才麻烦,老管家更加激动,连说了“好,好好。”“都说这小少爷于战场上不知所踪,八成连尸首都没留下,如今这么个大活人站在我面前,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说什么死而无憾了,您呐,还要活的长长久久长命百岁,等着我俩孝敬您呢!”和彦笑着安抚道,“再说,这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可赶回来可不是光让您看两眼过过瘾的。”
老管家擦擦泪,“大少爷说的对,我要活的长长久久的,可不能再叫外人欺负了你们。”
和彦笑道:“叔父说的是。
我与韩谨如今都是已死的人,您自我父母双亡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喊您一声叔父不过分。若有人问起就说您老家有个兄弟流离到了了江北一个姓颜的人家,就得了个独子,一场火灾烧的什么都不剩了,我这脸上的疤也是怕吓着人,见人也不敢摘面具。若是有人问起来侄媳妇,我家娘子生来带哑疾,不会说话。
以后您在外人面前称呼我们就叫‘小颜’和‘阿衿’。”
老管家忙道:“是,是是。你们饿了没,这一路上走过来肯定也没吃什么好的,等着啊,我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走了,留在院子里的和彦和韩谨相视一笑,此时才有了轻松的感觉,就像一只飘在半空的人,脚踩到了实地上,方才有了感觉,他们是真的回来了,回家了。
两人的房间还留着,还是原来的模样,和彦走了不到一年,韩谨走了有一年多了,屋子里的摆放跟他走前一模一样,看起来李管家是经常收拾的,他们回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包裹里的衣服放下来就好了。
和彦和韩谨坐在院子中的时候,还觉得这半年来的时光像是一场大梦,梦醒过后,他们都回到了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但心里又明白,年华似水不可追。
和彦开口道:“你怎么回来了还是这副打扮?”
韩谨回道:“你不也是,还戴着面具做什么?”
两人心里都在想,难不成是装上瘾了?相视一笑不拆穿。
韩谨道:“现在已经到了金陵了,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和彦道:“还做什么?我们俩千里迢迢来投奔叔父,自然是好好侍奉他老人家了。”
韩谨笑了笑道:“叔父是要侍奉的,可你也不能吃白饭啊!”
“我还是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的,如今已经到了金陵了,天下大势已有了大致的方向却未明了,林祝还在金陵城,你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和彦轻“呵”了一声道:“那你有什么想法?你想做什么?暗杀林祝?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这些事不用我做,你且瞧着,他不会甘心就这样的,再有动作,那就是他自寻死路。”
“但你明白,林老他没有对不起天下人,不然的话那些将官也不会听他的话暗地里针对你了。”
韩谨沉默,他知道林祝不是个坏人,哪怕他所作所为以杀止杀是为了振兴韩氏,但也确实是对南梁有益的,但他依旧不服,不平,没道理有些事情对大多数人有益,就该牺牲掉少数人。
老管家正好招呼着要开饭了,这偌大的和府只剩了老管家和一个洒扫的仆人,这饭菜还得他们亲自上手端,菜上齐了,老管家转身离开,却被和彦叫住,“叔父,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们初来乍到还有些金陵城的事要问问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