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沃德医生……波利·沃德护士……”
糸锯歪过头,用他那毫无心计的狗狗眼无辜地望着他。“你还好吗?”
“本·沃德医生是——是御剑的医生。我见过他……他不可能做得到。他早晨一来就和我在一起——我想正是在犯罪发生的那个时候。”成步堂焦虑地挠挠脸,“虽然如此,但这很难确定。我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除非你能证明这一点,否则我不能仅仅因为你觉得他没有做就释放他。这样吧,我会把你的名字告诉他,看看他是否会对指名你做他的辩护律师感兴趣。这样你就可以把你内心的感觉变成一份有报酬的工作了!”糸锯大笑一声,用手拍打着旁边的墙壁。
“嗯……当然可以。自从大锤那个案子以后,我没有任何案子的预约。请务必传达我的名字。我想今晚我会拜访拘留所的。”
“今晚不行的说。那位医生将接受从头到脚的侦讯,你得等到明早了。但现在,我劝你快点离开卫生间,在踩到雷区之前。”
洗手洗到一半时,成步堂像只猫头鹰那样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洗手间,速度之快让他差点忘记拉起自己的裤链。
成步堂在庭院的长凳上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融化在这些粗糙的木头上面了。挖掘出潜藏在这家医院中的秘密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艰难,撬开这些人的嘴就好像要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一样。或许后者还容易些。
“成步堂君?”
辩护律师从他的思绪中抽身出来,抬头看向那个挡住太阳的人影。他竟然这么近才注意到。“真宵酱。你的公交车花了很长时间啊。”
“但凡成步堂万能事务所里有人能学会开车的话,我也不会现在才到呀!其实,我还去买了些吃的。”年轻的灵媒师举起手中的纸袋,咧嘴笑着,“当然是你请客!”
成步堂呻吟一声,不知道这对他的信用评级会有多大影响。然后他从长椅上站起身,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袋子。
“呐,成步堂君?为什么那边有一群警察?”真宵越过他的肩膀指着他们身后的走道。成步堂一想到令他现在全身紧绷的原因,几乎想瑟缩起来。
“一名护士被人谋杀了。她被下了毒并从六楼的窗户抛了出来。”他回头瞥了一眼,“警方仍在调查现场,法医刚完成尸体解剖。”
“太可怕了!那医院现在被封锁了吗?”
成步堂眨眼:“没有?”
“为什么不封锁呢?就这样让凶手随意进出?太吓人了吧!”
“这是一家医院,真宵酱。你不能把它关起来。我相信每个人比起切断成百上千病人的治疗,都宁愿让凶手逃走。”成步堂顿了顿,揉着脖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
“没什么。”真宵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不是吗?甚至都没有洗个澡。如果我闻起来像你这样,我也会有点压力。”
成步堂只是哼哼几声,终于把真宵拉到医院里面,让她不再盯着案发现场。“我离开房间的时候,御剑的医生刚开始检查。他们现在应该完成了,所以我们现在去看看他吧,怎么样?”
“好!我也给他带了些拉面,还有这一小罐冰点心。我听说他喜欢这个。”真宵冲着他咧着嘴笑,而成步堂也禁不住微笑起来,已经在脑中勾勒出检事长面对这些甜点时露出的表情。
当他们重新进入御剑的病房时,房间里的光线变暗了许多。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当两个来访者走进来时,他只把头转向门的方向。
“真宵小姐。”御剑似乎试图坐起来,但没有力气起身。成步堂皱起了眉。
【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也许医生给他用了些止痛的东西?】
“御剑先生,你感觉怎么样?”真宵走近病人,抬腿坐在床尾上。她看见床边的椅子上搭着成步堂的领带和夹克,明白这是他守夜的岗位。
“绝赞。”御剑咧了咧嘴,他的一只手一直按在肚子上,而另一只手拿着一杯水,“但这些药物感觉可不怎么样。”
“克里斯平医生给你用止痛药了吗?”成步堂轻声问道。他缓缓坐在椅子上,把他们带来的食物放在脚边。
“不,他说我最好立即停止服用止痛药,以判断我损伤的程度。他关上了百叶窗,认为是光线让我感到不适,但这并没有真正的帮助。然后,他给我拿了一壶新鲜的水,并开始让我喝水来消除脱水症状;然而这也完全是徒劳的。”他看着成步堂。他终于准备好向他承认这些:他正在受苦,他并不好,他一直试图忽略的所谓“不便”,实际上也许威胁到了他的生命。“你从医院的工作人员那里发现什么了吗,成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