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鸿认为项桓是个变态妹控。
这话一点没错。作为项家大少唯一的妹妹,卓奚对此深有感触,也一度好奇血缘这种东西的神奇魔力。
卓奚是项桓的妹妹,同父异母的,虽然两人在基因传承这一点上,因为拥有不同的母亲而疏远了那么一丢丢,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宠。
连鸿认为他们兄妹俩都是神经病,这话卓奚可不赞同,项桓和她不一样,可是安全通过了心理评估的。
至始至终,精神状态处于危险水平的就只有卓奚一个人而已。
当然,卓奚本人并不认为这样的自己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接受特别关爱,关于这一点,连鸿做得很好,他对她远不像某些知情人那么小心翼翼。
就像此刻,他敢怒不敢言,却不是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脆弱的精神病潜力号”,只是单纯地受人威胁了。
是的,在连鸿看来,某项姓男人的丧狂行为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对方花了一晚上捉弄了他,完了留下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这不就是在告诉他,要想过得舒坦的话就去道歉么?
道歉……这是他赶来这里的原因。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事实上卓奚不止一次接到连大导演言不由衷的道歉,最夸张的一次,他还果了个上半身背着荆条上门负荆请罪,这诚意的分量可比他背上的两斤荆条要重多了,结果嘛……他很快被小区安保架走了,以流氓罪为由。
哦,叫来安保的电话是卓奚亲自打的。
卓奚想,就因为连鸿这货出了片场不自觉就二了,所以才会被项桓吃得死死的……好吧,她承认,自己对欺负他这件事也乐此不疲。
比如现在,她故意提起昨天发生在ktv的事,以求借题发挥“欺负欺负”他。
“话说昨天是谁放言要和我划清界限来着?”她戏谑道。
连鸿闻言一脸正直,做足了将要出镜代言好男人的架势,语气严肃道:“有家室的人当然得注意一下异性|交往情况。”
卓奚淡淡扫他一眼:“所以昨天我还算在你的异性范畴里,今天就被开除了?”
事实证明,她并没有一夜之间就激素紊乱成了他眼中的男人,而是——
“其实我和她分手了。”
——而是因为他从有室男回归到了自由状态。
卓奚听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接话。
“你不相信?”连鸿见她突然就沉默了,以为她没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又道,“那要我给你唱一首单身快乐么?”
“哦,唱吧。”
“……”沉默的变成了连鸿。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哪能真的说唱就唱呢?!
“不唱吗?”卓奚也没打算欣赏他五音不全的歌声,只是想借此逗弄他一下,见他被噎住,也就满足了,“不唱就算了。那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束白真的事?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好奇,你们之间的交往怎么整得跟早泄似的,还没到高|潮呢就结束了?”
涉及八卦,她总算还记得询问当事人的意见,于是不忘在后面加上一句:“如果你不介意说出来的话。”
连鸿还真不介意,除了在听到她用早泄来形容自己短暂的恋情的时候觉得有点心塞外,他对分手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那么在意,所以没有一上来就摆张闺怨脸。相反,他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
“不合适就分了呗。”他随意道。
卓奚听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
“你跟我进屋一趟。”卓奚没有任何征兆就转换了个话题,思维十分跳跃。
连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在将她的话反复梳理一番过后才明白她的意思,顿时有些惊讶。
两人在过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她一直没有邀请他进屋的意思,突然就被邀请了,他表示有点,呃,受宠若惊。正想着要不要矜持地推拒一两个来回再答应,就听到她又开口了。
“麻烦你跟着我去屋里照照镜子。”卓奚一边开门一边道,“如果不让你照照镜子,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正恬不知耻地顶着一张‘地下情突然破裂,还好分手礼十分丰盛’的小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