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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仍是佯装失明,也不去看任何人,只是睁着空洞无神的眸子。
“小姐!”弄凉气得有些发颤。
“怎么了?”若倾城明知故问,总不能教他们看出来。
宫人们仿佛见到救星,一股脑全部爬到若倾城脚下,哭着喊着,“请娘娘为奴婢们做主,请娘娘救救奴婢们!”
“有本宫在此,看谁敢动你们!”若倾城的怒气腾然而起。原本怀孕,她的脾气就有些阴晴不定,而今被滕丽华惹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弄凉怒容,“小姐,丽贵人让她的奴婢,将咱披香殿的宫人一个个都打得鼻青脸肿,这分明就是打您的脸,给您耍脸子呢!”也是被气坏了,弄凉的拳头都握得咯咯响。滕丽华实在起欺人太甚,都欺负到披香殿来了!
闻言,若倾城冷哼,“是吗?”昂起骄傲的脖子,“方才……是谁动的手?”
新言见到若倾城还是有些惧怕的,毕竟她不是滕丽华,有着皇妃的头衔。她不过是一个宫婢,说好了是丽贵人的贴身侍婢,说白了却是身份卑微,随时都能被人捏死的小角色。看了滕丽华一眼,见她只是站着没有说话,新言只得瑟瑟的上前一步。
“娘娘,奴婢奉丽贵人之命,惩处这些宫人。”新言明显底气不足。
若倾城冷笑,“本宫的人,何曾轮到你动手。看样子,本宫上次说的话,你是丝毫未曾放在心上。”长袖一甩,弄凉会意的颔首。
径直走到新言跟前,弄凉斜眼看她。陡然面色一沉,挥手便是三个连续的耳光,直打得新言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滕丽华的面色瞬间变了,大步走到若倾城跟前,不屑的望着若倾城没有聚焦的眼睛。冷冷干笑几声,“娘娘的眼睛还没好吗?”
弄凉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极点,滕丽华分明就是在讥讽若倾城。忙不迭走到若倾城身旁,搀着她走到正殿的高座上坐着。附耳若倾城,弄凉压低声音道,“小姐,我看丽贵人是存心来找茬的,小姐还是小心着点。实在不行,随意打发了便是。”
若倾城拍了拍她的手背,顾自解下披肩,摆起一个嫔妃该有的架势,“丽贵人,你兴师动众的来披香殿,就是为了要教训本宫的宫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披香殿,本宫身在嫔位,而你不过是小小的贵人吗?”
这样一番话,直戳滕丽华的痛处。
她唯一逊于若倾城的只这位份,无论她怎么放肆,若倾城都高她一截,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臣妾不敢。”滕丽华哑口无言,只好生着闷气,一扫方才的得意神情。
新言挨了打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悻悻的退到滕丽华身后,脸颊又红又肿。弄凉哼哼两声,心里痛快了不少。
“既然不敢,就速速退出披香殿。”若倾城原就身子不爽,更懒得与滕丽华纠缠。
滕丽华干哑的笑着,“娘娘这么快就要赶臣妾走吗?好,那就请娘娘把人交出来,臣妾离开就走。”
心头一沉,若倾城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冲着那个人来的。
当下眉头蹙起,“什么人?”
“晌午时分,娘娘在宫门口带走了一个太监。”滕丽华眼底生冷,目不转睛注视着若倾城脸上的微妙变化。
可惜,她是有备而来,若倾城也是有备而战,自然不会轻易被人看穿自己的心里。
若倾城当即凝眉道,“丽贵人此言差矣,本宫并没有带走一个太监,相反,本宫是救了一个将死之人。如此看来,丽贵人找错了地方。”
如果滕丽华要带人走,势必要亲口承认自己残害奴才致死。她虽是主子,打死一两个奴才也不打紧,但是当着若倾城的面承认,倒是丢脸得很。顿了顿,滕丽华气得都快七窍冒烟,“娘娘真是厉害,竟能颠倒黑白,把无理的说成有理,臣妾拜服。”
“是吗?本宫倒不觉的。”若倾城不冷不热的说着,眯着眸子在椅子上养神,“好了,本宫累了,也不想追究尔等大闹披香殿之事。丽贵人,回你的宛英宫去。”
“娘娘当真不放人吗?”滕丽华死咬不放。
许是被缠得烦厌了,若倾城的口吻有些加重,“弄凉,去请皇上来一趟。”
闻言,滕丽华的面色骤然剧变。
皇上?若是皇帝来了,那自己可是一点便宜都占不着。不说其他,就是她将披香殿的摆设掼碎了一地,皇帝也会大怒。再者这件事的起因是她,那个太监一直鬼鬼祟祟的,她才会教人拖去暴室打死。如果皇帝彻查,无疑会认为她滥发威,草菅人命。那她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也算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