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杀气从灵堂里面散出来,铺满了每一个空间,头戴斗笠,安静坐在那里的人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那双鲜红的眼睛仿佛透过了斗笠,直直的映在了蛇女的心中。
外面乱舞着的影子渐渐的全都化为了实体,那些影子全都是形态各异的人。
他们每个人几乎都和蛇女一样,脸色带着许久都未曾见过光的苍白。
有很多人脸上也都带着未褪去的疤痕,上面就像是一个个魔鬼的烙印。
这些人与其说是像人,不如说像是生活在某种阴影里的生物。他们在黑暗之中度过的时间太长了,似乎已经完全不再是行走在阳光之下的人。
然而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人却笑了起来,声音非常的轻柔,也很低沉,但却比对面的那些人看起来更像厉鬼。
无数畸形的脸在杀气之中变得扭曲,安静坐在那里的人伸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
一张惊艳的脸忽然出现在了这些人的面前,他那张美丽的脸上同样的带着一种苍白,却又带着一丝疯狂又压抑的笑。
“那就如你所愿。”
封闭的几乎看不见一丝光亮的灵堂忽然间炸开,银色的月光从外面洒了进来,平日里温和的月光,此时此刻看着竟然那么的耀眼。
灵堂外面的人向着坐在那里的人扑了过去。还未来的及跑远的人只听的见身后地动山摇。
短短的一条路,似乎此时也被无限的延长。
当月光重新被乌云遮上的时候,刚刚被弄得七零八落的灵堂当中摆着一张座椅。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小的虫子。
地上四处都瘫坐着面目呆滞,表情惊恐的人。
他们有的人瘫坐在角落里,有的人瘫坐在距离坐着的人仅仅几步的距离上,甚至有的人就瘫坐在那人的脚下。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触碰到坐在那里人的衣角。
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就像是一个个妄图触碰神灵的人,即使最近的人已经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但终究也像是隔了一层天堑。
他们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带着一条条细细的红线,这红线似乎比头丝还要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弹一下。
离那坐着的人很近的地方有着一滩鲜红的血,红色染在白色的布条上。
蛇女就倒在那里,红色是从她的脖子处蔓延开来的。
她仅仅只是在脖子上出现了这道红线后动弹了一下,然后红色就源源不断的从她的脖子里喷。了出来。
那一瞬间,她瞪大了眼睛,疯了一样的用手去捂着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可却永远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