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之妻令如山,003明晚,别来无恙
“珍珠姐的画廊真是块风水宝地,看来我要多请你喝几次咖啡。舒悫鹉琻”明晚并无大吃一惊,笑了笑:“我算是因祸得福了。”裴珍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一旦售出她的画,马上就将款子打上她的账户,这一来一回,也有数万的进账了。
“你就不想问是谁买下来的?”裴珍珠看似漠然地抚了抚自己胸前的钻石胸针,云淡风轻地问了句。
“两种可能。”明晚唇边的笑容,一分分绽放开来。“欣赏我的人,或者,跟我有同样心境的人吧。”
裴珍珠目光深沉地望着她,随口说道。“他跟你一样,没想过要留下自己的名字,并不想被你知道。”
“有人喜欢就已足够。”明晚从容地盯着电梯上不断改变的数字,这世上有很多事,应该追究,但更多事,没必要挖的太深。
裴珍珠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电梯门一打开,明晚不经意抬起视线来,电梯门前站着一人,一件合身灰色大衣,黑色围脖,身材高瘦,双手插在口袋中,面无表情,却依旧俊美。
“煜泽,你来了——”裴珍珠早在明晚有所反应之前,就开了口。
明晚有些无所适从,她淡淡瞅了裴煜泽一眼,两人目光交错,他没移开,却也不再有往日那般炽热凝注的眼神了。
“你来做什么?”裴煜泽冷冷地问,双目冷冽决绝,字字尖锐:“谁允许你来的?”
她表面冷静,却不禁心口发凉,即便是赵敏芝,亦不曾有这么过激的回应。
“别激动,明晚是来找我的,我们有话要说。”裴珍珠径自走出电梯,拉过明晚,替她解围。“你快上去陪妈。”
明晚没有回头,但身后的那一道视线冰冷彻骨,久久胶结在她的背后,令她如临大敌,背脊冒汗。
“这小子看来还没放下来,要是不在意,也不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裴珍珠坐在咖啡馆靠窗位置,翻看着菜单,一语中的。
明晚除了笑,也说不出话来了。她跟裴煜泽的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之间太多矛盾太多鸿沟,她疲于应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裴珍珠望向窗外,笑道。“他平生第一次被人甩,难免不习惯。”
“我没奢望过两人还能和解,但也不想跟仇人见面一样。”明晚喝下一口热咖啡,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彻底吁出一口气来。
“你忘了吗?在淮海市内,谁不知道我那个弟弟是阴晴不定,高贵冷艳的大少爷?他的脾气骄傲,心眼又小。”
明晚听懂了裴珍珠的言下之意,简而言之,只有裴煜泽看不上的女人,没有不想要裴煜泽的女人。
聊了一会儿,裴珍珠起身告别:“谢谢你的咖啡。现在是煜泽的气头上,他最近工作也挺累的,你最好别去医院跟他碰面了。”
明晚接受了她的忠告,的确没错,何必自讨没趣,针锋相对。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位置,捧着咖啡杯,街上的行走的路人很多,路旁的林荫大道,车来人往,熙熙攘攘。
她依旧记得圣诞那一夜,她坐在明仁医院的花坛旁,对街的商店门口挂着绿色的檞寄生花圈,圣诞树上的彩灯一闪一闪发着光,而她却在那个时候,彻底做出了离开裴家的决定。兴许是因为心寒冷如冰,才不觉得寒冬多么难捱。
还未想得太远,咖啡馆门口的“欢迎光临”,突地打破了她的思绪。
一人朝着她疾步走来,身影挡住她的视线,她仰起脸,裴煜泽已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还有心情喝咖啡?”他双手撑在桌案,神色冷峻,薄唇微扬,语气有些嘲讽。“怎么着,光知道拍我姐的马屁,也不请我喝一杯?”
明晚听得出他的话酸溜溜的,却也没跟他硬碰硬的打算,招手喊来服务员。“一杯美式咖啡。”
裴煜泽闻言,眼底情绪流转,黯然复杂。
咖啡很快送到了他的眼前,但他并没碰,只是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年关已过,明晚二十三岁了。
明晚任由他审视自己,心中明白,神情平和,安然自若。
“你不喝吗?”她淡淡地问。
“明晚,别来无恙啊。”他扯唇一笑,但眼神却不算太友善,偏偏他的皮相太好,哪怕有种邪佞流露,也令人难以抗拒。
“你好吗?”明晚一问出口,才觉多余。
“你觉得呢?”他冷漠反问,不怒反笑。
明晚垂眸,捧着咖啡杯,心中百转千回。“我们谁也别碍着谁,如今,是各自各路的时候了。裴煜泽,仔细想想,我们原本的人生就没有交错,分开没有什么不好。”
“分开的确没有什么不好的。”裴煜泽笑着说,握住杯子的手,却暗暗青筋毕露。
现在的情况千钧一发,两军交战,谁也不能输了气势。他一旦示弱,不过矮人一截,更显可怜。
“我先走了,工作室还有事要忙。”她缓缓起身,轻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