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晚坐车去了江城,不免又想起上次和黄卫明去江城的场景,一年不到,她却好像苍老了很多。
付晚晚只有26岁,正是青春有为的年华,她编剧的电影即将上映,平时无忧无虑,几乎像个顽童,是怎么都和&ldo;苍老&rdo;这个词联系不上的。
但付晚晚真的生出了这种想法。
到了江城,付晚晚又忽然有种&ldo;近乡情更怯&rdo;的感觉。江城不是她的家乡,但黄卫明却是一个小小的故人。
付晚晚的这次出逃,和前两回完全不一样。前两回只是任性,而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逃避。
如果黄卫明问起,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付晚晚想,我该怎么说?
我想你?‐‐想是想的,但如果陆长安不发声那档子事,她不会这么快来看他。
或者如之前所说,我在躲一个人?‐‐但付晚晚分明不是躲陆长安,而是躲那件事。
付晚晚,在江城车站想了半个小时,毅然离开,买了去云城的车票。
她无法说出实情,也无法说谎,这就意味着她无法面对黄卫明‐‐作为黄卫明的老师,她没有做到以身作则。
付晚晚再次逃走了。
付晚晚没有选择速度较快的飞机,而是坐上了行动缓慢气味浓重的火车。
她想慢点去到云城。
不是恐惧,只是无原则的拖延。
付晚晚想,自以为潇洒一世,对黄桃那种恋爱举动很不以为然,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道。
可是从什么时候着道的呢?付晚晚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有一个陆长安在身边,宠着她,惯着她,万事都依着她,已经成了习惯。
付晚晚说不出爱这个字,可看到陆长安负面新闻的时候,以前从不在意的付晚晚,竟然接受不了,她觉得当面质问陆长安太掉架了,选择逃跑。
付晚晚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千百回。
付晚晚啊,你也有今天。
到了云城火车站,付晚晚已经很累了,火车一路颠簸,差点把她骨头跌散。
她现在不像在江城时那么迷茫,这一路付晚晚好像想通了许多,她甚至想,我就当来看看黄桃的母亲,看完她,大不了再全须全尾的回去。
并且,付晚晚很是自信地觉得,陆长安会来找她,如同前两次一样。
她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点期待,陆长安来接她,那样不用自己费口舌,陆长安一定坦白交代。
付晚晚实在太累了,她出了出站口,一时迷茫,不知道要怎么去找黄桃的母亲。
云城是著名的旅游城市,一出站口,就有无数司机酒店来招揽客人。付晚晚艰难地从他们中间挤过去,到了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