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狐欲带随从进去,只见阿元拦道:“付大人,您一人进去便可,请手下止步。”
付之狐回头眼色示意手下把守门口,自己才随阿元走了进去。
入屋,付之狐见房间陈设简单,茗香阵阵,偏殿白帐,屏风后隐约坐着一人。
阿元行礼道:“先生,付大人来访。”
付之狐见屏风后的人不动不语,忙看向阿元示意询问,阿元笑道:“付大人,我家先生不轻易见人面、与人言,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悉数吐露,在下自会帮忙传达。”
付之狐心中疑惑,表面只好应下,准备测一测这顾先生的“能力”,便问:“先生昨日卜卦,说出的那八个字可否解释一番?”
须臾,阿元从屏风后呈上顾先生写在纸上的话:“三朝谋一事,两地为一心!”
“这……这说的不是跟昨日的一样嘛!”付之狐不禁质疑。
阿元道:“付大人,我家先生虽有卜卦之能,但也不是事事皆知的神仙。他能够卜出您连任三朝都有着同一个目标,并且您这个心思还勾连着另一个地方的人;可是您到底在谋什么事、为什么人,这只有您自己知道啊!”
付之狐听了自觉有理,便点头道:“顾先生果然料事如神,那先生可否算出我的这件事何时能有所结果吗?”
片刻,阿元又从屏风后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事有天定,也需人为。寻由投机,事半功倍。”
“此意怎解?”付之狐伸着纸问阿元。
阿元道:“大人的事能不能有结果实在有天意定夺,但是若大人能够找准时机,付出人力,那这件事就快要成了!”
“时机……”付之狐嘴中念着,心中琢磨。
阿元笑道:“这时机的事情啊,转瞬即逝,大人可得仔细考量!”
付之狐觉得顾先生实在有些用处,便向屏风后的人作揖道:“在下在先生处实在受益匪浅,斗胆问先生一句,可有意长居付府,在下定不亏待!”
稍后,阿元从屏风后拿出来第三张纸,上写道:“寻机出山,千金求贤。”
阿元解释道:“大人,我家先生久居山林,如今若要入世,就得看大人给的机遇好不好了!等大人寻得了好的机遇,再来重金聘请我家先生吧!”
付之狐作揖道:“阿元公子,在下实在愚昧,还望公子能够提示一二,这机遇具体是指……”
阿元道:“付大人谋事,必先谋人,您得注意好您谋算的这个人近日的动向,从他那里找机遇。”
付之狐如壶灌顶,再三感谢留了几锭金子离去。
☆、移居圣安堂
青鸾殿中,暮扩坐在桌前,举起酒杯示意付竞妍满上。
付竞妍看着他杯杯痛饮,妩媚笑道:“陛下今日所谓何事,如此开心?”
暮扩停杯看她笑道:“爱妃啊,出使西辰的使臣已归,说西辰同意让路出兵了——还有,朕前些月说要建的兵器库已经建成外状,你父亲付之狐还给朕送来了一个权谋高人,看来这出兵之日近一步了!”
付竞妍忙满杯搭话:“陛下多喜临门,可喜可贺啊!看来是老天庇佑陛下与北参——陛下可不得祭天致谢?”
暮扩放下酒杯道:“这是自然!朕已经让人去安排祭天祭祖的事情了。”
付竞妍听了忙倒酒撒娇劝道:“陛下~如今北参有这么多天时地利的事情,咱们一定要向上苍显尽诚意啊!”
暮扩笑问:“好啊,那你说说,怎么一个尽显诚意的方法?”
付竞妍先是一笑,继而向暮扩怀中倒去:“臣妾拙见,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都是信佛之人,该向佛祖祈求保佑。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皇后娘娘也得斋戒以示诚意吧!”
“让皇后斋戒?”暮扩冷笑一声,看向付竞妍。
付竞妍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怒,便不由地从暮扩怀中爬起,弱弱地答了一句:“嗯!”
暮扩露了露牙齿,实在不像是一个笑容,但他答着:“好啊!”
呈凰宫中,清欢来报,尚仪局的王尚仪求见。
云千慈允她进来,见王尚仪带了一众女官,进来请安道:“皇后娘娘金安。臣等奉陛下之命请娘娘移居圣安堂为北参诵经祈福。”
云千慈听了疑惑,问:“本宫要在圣安堂住几天?又为什么事情祈福?”
王尚仪答道:“这些权听陛下安排,臣等尚不清楚,不敢妄言。”
云千慈本来也不太在乎这些事,问了无果,想来也不知暮扩又发什么疯,便问:“要现在走吗?”
王尚仪见云千慈很好说话,也就松了口气,微笑道:“若娘娘能即刻起驾,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还有一事要禀告娘娘,娘娘前往圣安堂小居,您这呈凰宫里的贵重物品也得先请出去,暂放尚仪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