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韫白眸光轻动:“穿黑礼裙的那位?”
“嗯嗯。”薄成许点头,笑嘻嘻道,“叔叔你竟然记得女客人,真难得。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漂亮?”
薄韫白状若未闻:“你怎么知道她家人在医院?”
“我……她忘记挂电话了,我不小心听到的。”
“你还偷听别人谈话?”
男人面色一沉,冷声斥责:“你奶奶教你的那些礼数,全都忘了?太没教养!”
“可是……”薄成许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心虚地垂下头,不敢看小叔叔的眼睛。
“可是她对我冷冰冰的,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真的很喜欢她嘛。”
稍顿,薄韫白淡声发问:“你喜欢她什么?”
“当然是漂亮啊。”薄成许不假思索,“她比我所有前女友加起来,都还要漂亮得多。”
薄韫白轻轻一哂,也未多做评价,似乎是见小辈幼稚,便觉无奈,少顷又问:“她母亲还好吗?”
“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但我听护士说,她妈住院,不是因为生病。”
“那是为什么?”薄韫白抬眸。
“好像是跳湖。”
把医院听来的闲话告诉叔叔,只见他垂眸不言。薄成许又关心地说:“我看您还是别操心别人了,这两天少出门,别叫踏吟集团的人抓到把柄。”
薄韫白觉得稀奇,扯了扯唇:“连你都知道了?”
“怎么不知道?我这两天进进出出都见陌生的车子蹲在门口,怪心烦的。”
薄韫白也不应,抬起手揉了一把侄子的头发,出门去了。
第4章陨星河
夜幕将至,江阑的古韵也悄然睡去,现代化的霓虹星火点点亮起。
低调的黑车驶入闹中取静的长街,停在一家名为eau的法餐厅前。
薄韫白走下车。
这家餐厅近日里算是出名,环境倒依然维持得安静清幽。头顶是水波纹理的镜面天花板,青白色大理石墙壁翻涌着海浪的弧度。
侍应生轻声细语,将客人引至靠窗的江景座位。
沈清夜已经到了,见薄韫白孤身一人,奇道:“怎么只有你来了?你小侄子呢?还是他非说要来这家餐厅,狠狠宰我一笔。”
“泡书房去了,百年难遇的稀罕事儿。”薄韫白淡哂,“你弟弟妹妹呢?”
“我家姑姑才从挪威回来,他们在家陪着。”
薄韫白放下菜单:“你不要告诉我这顿饭就我们两个。”
沈清夜笑:“总不能叫全沈家都放你的鸽子。”
稍顿,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踏吟的人最近不是在盯你吗?听说还雇了个专业的狗仔团。”
难得见到眼前这人也有被掣肘的时候,沈清夜有点幸灾乐祸:“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