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还跟着个中年使女,怀里抱着刚满五岁的大阿哥,也就是安亲王的嫡长子福元。
姝菡随着众人起身问安。
那木都鲁氏摆摆手让诸人落座,目光先是从穿着低调的姝菡身上掠过,露出满意的目光,随即发现另一侧,白妤婷的座位仍空着。
“白庶福晋呢?”问的是院子里传话的侍女。
“禀福晋,白庶福晋害喜,弄脏了衣裳,说是晚些便到,让奴婢和主子您告个罪。”
那木都鲁氏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随即换上她那副千锤百炼过的端庄仪态。
“那也不必等她了,倩儿,吩咐传膳。”
姝菡不奇怪那木都鲁氏对这位庶福晋的厌恶之情,却实在不理解一个庶福凭什么敢如此驳当家主母的面子?
便是再得宠,也不过是好听一些的妾,想来,也是对她那位领兵在外的兄长白景瑞十分有信心。
再冷眼去瞧旁边次桌的几人,均是循规蹈矩的模样,连平时和自己不对付的素玉都显得没精打采。
也对,安亲王不在,这宴席对她们而言便形同鸡肋。
等八个冷盘上齐,热菜也走了一半,白佳氏终于在她侍女涟滟的搀扶下施施然进了屋。
她不徐不疾蹲了个礼:“给福晋请安。”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男主人不在,那木都鲁氏也不会惯着她:“怎么拖到现在才来?”
白佳氏惯性地将手抚上她已经显怀的腹部,“今日害喜污了衣衫,沐浴换衣费了些时间,请姐姐勿怪。”
那木都鲁氏虽看不惯她做派,也不能真将她如何。
“这是咱们府上的海佳氏侧福晋,这是白佳氏庶福晋,你们是头回见,以后姐妹间要和睦相处。”
两人其实不是头回见,但姝菡此刻被点了名姓,只点头:“白妹妹。”
白妤婷似是才见到主母身边的人一般,只拿眼打量了一番,才笑答:“原来是侧福晋,失敬了。”
却看不出有何诚意。
姝菡无争宠之心,对这轻慢也不当回事。
谁想到,白妤婷刚落座,似是想起来什么,转而问她:“我方才听见,侧福是姓海佳?”
姝菡不解:“不错,我阿玛是海佳氏的旁支,庶福晋有何见教?”
白妤婷掩唇低笑:“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凑了巧。”说着,将视线落在了次桌某个穿着秋香色常服的格格身上。
那木都鲁氏将脸一沉:“好了,都好好用膳。”
姝菡抿唇,不再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