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说道:「你在这儿好好地照料着坤儿。」
红胭应了声。
夏氏离开前,揽镜一照,理了理发鬓方是施施然走了出去。沈州在偏阁里坐着,深秋的夜凉得入心,沈州寻思着是不是差不多该把地龙给烧了。
正这么想着时,夏氏走了进来。
她端了一碗热汤,说道:「妾身原以为今夜老爷要在妹妹那儿歇着的,没想到老爷竟然过来了,也没有备上什么吃食,所幸厨房里还有热汤。老爷一路过来,深秋夜凉,赶快喝点热汤驱驱寒吧。」
沈州拍了拍夏氏的手,「还是你贴心。」
夏氏在沈州身边坐下,笑着道:「说起贴心,哪里比得上妹妹。以前是妾身不好,误会了妹妹,如今才发觉妹妹当真是个可人儿,老爷也当真有福气。」
沈州说道:「你能这么想,很好。」
夏氏又笑了笑,说道:「妹妹待坤哥儿也是极好的。老爷定也知晓妹妹的那一双手做出来的吃食和糕点十分可口,尤其是兰心酥,坤哥儿是极其喜欢的。这些日子来,妹妹知道坤哥儿喜欢,也常常做了兰心酥过来哄坤哥儿高兴。」
沈州听到夏氏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他说道:「是呀,青兰做的吃食的确十分可口。坤儿喜欢,婠丫头也喜欢。果真是俩姊弟,婠丫头也特别喜欢青兰做的兰心酥。」
「这还真跟妹妹的名字相应了,青兰青兰,怪不得兰心酥能做得如此美味,让坤儿和婠姐儿吃了还想再吃。」
沈州喝完了热汤,搁下了汤碗。
夏氏拿起帕子替沈州擦了擦唇角,她忽然叹了声。沈州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叹起气来?」
夏氏说道:「前几日与妹妹说话时,无意间提起了思哥儿。刚好坤儿也在,妹妹难免触景生情,妾身瞧着妹妹似乎不太高兴,这几日也是闷闷不乐的,想来都是妾身不好,不该忽然提起思哥儿的。」
一说起思哥儿,沈州心里就有些埋怨兰姨娘,怀着孕好端端的去什么水榭,还这么不小心掉进水里去了,把他的儿子都掉没了。
夏氏说:「老爷,妾身今夜陪着坤儿,老爷您去陪陪妹妹吧,免得妹妹又胡思乱想了。」
沈州握住夏氏的手,「还是你识大体,只不过今夜我定是要陪你的。」沈州一笑,轻轻地捏了捏说夏氏的腰。
在沈州心里,夏氏是妻,兰姨娘是妾,妻是用来尊重的,妾是用来玩弄的。
夏氏说:「那妹妹……」
沈州揽上夏氏的腰,「不管她了。」
漆黑的夜里蓦然亮起了数盏灯来,一抹淡红色的人影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窜出。紧接着,本是安静的沈府倏然慌乱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