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庄昏晓的表弟咯。“周墨色。”庄昏晓从地上爬起来,斜瞅着来人:“你难道没听过非礼勿视这句话吗?”我翻个白眼,庄昏晓,你现在知道非礼勿视拉,早干什么去了。“不关我的事,你家门是开着的。”周墨色捋捋头发,接着说道:“而且非礼就得勿视,那我要少偷看多少位模特换衣服,太亏了。”“你来干什么?”庄昏晓懒懒问道。“吃饭啊,你不是说你家女人的弄的菜很好吃吗?”周墨色看见我,眼睛一亮:“一定就是这位美女吧,拜托快点去弄菜,我要饿死了。”就这么,我被他一阵风撺掇到厨房,弄起了晚饭。菜一上桌,这位仁兄便狼吞虎咽起来,吃饭速度简直可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你几天没吃饭了?”连庄昏晓也诧异。“从昨天晚上9点开始就饿着,本来想聚餐时吃回来的,谁知道老头子会发这么大的火。说到底,也是你和大哥惹的祸,两人都不带女友回家,那我只有牺牲下,找个女伴陪着,谁知道她以前和老头子有一腿,害得我晚饭泡汤。不过还好有你,”周墨色将碗递给我:“宝贝,麻烦再给我添碗饭。”我正要接过,却被庄昏晓拦住,他冷冷说道:“别这么叫她。”“怎么,吃醋了?”周墨色估计是存心想气庄昏晓,便转向我,抛一个媚眼:“宝贝儿,如果你嫌昏晓太闷的话,欢迎找我。我,能够让你的生活过得很精彩。”“确实精彩,”庄昏晓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和差点就成为自己外婆的女人上床,怎么能不精彩呢。”闻言,周墨色放下筷子,脸色惨败:“拜托,别再提这件事了,我都吃不下了。”“正好,我们打烊了。”庄昏晓飞快地将饭菜收了起来。周墨色擦擦嘴,悻悻说道:“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那阁下可以走了吧。”庄昏晓下逐客令。“你也太无情了吧。”周墨色抱怨着,忽然醒悟过来:“知道了,是气我打断你们的好事?没关系,你们去继续吧,我在这边休息一下,不用管我。”我欲哭无泪。我的名声啊,我那冰清玉洁的名声啊,就这么给毁了。幸好这时,周墨色接了个电话:“宝贝,我一直在等你电话……我想你,对,你也是吗?……好,等会见,拜。”声音带着磁性,异常深情。我诧异,悄声对庄昏晓说道:“看来他对电话中那个女人是认真的。”“你真的这么想?”庄昏晓勾勾嘴角,待周墨色挂上电话,便闲闲问道:“墨色,你知道刚才那女人是谁?”“完全听不出来。”周墨色摊摊手:“为什么这些女人声音都这么相似?还好我一律称宝贝,不然就露馅了。”我(*+﹏+*) ̄@男人,真是群邪恶的生物!是的,男人果然是群邪恶的生物。包括搞同同的男人在内--那个过河拆桥的柳半夏,居然跑到服装店来,开门见山地说道:“做我女朋友吧。”我惊地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跌倒:“什么?”“只是一天的女友。”柳半夏解释:“家里又开始张罗相亲了,实在不想再去受刑,只有麻烦你帮我挡挡。”“不行不行,任务太艰巨,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婉拒。柳半夏缓缓走来,牵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但,你是我最欣赏的女人。”“承蒙厚爱啊。”我抽出手,僵硬地笑笑:“但还是请另寻他人吧。”柳公子一计不成生二计,他环顾下店里的衣服,缓缓说道:“这些衣服上镜应该不错,祝小姐有没有意愿成为我们杂志社的服装供应商呢?”银子,银子,好多的银子在眼前飞转。好毒的计谋。我吞口唾沫:“条件就是当一次你的女友?”“没错。”柳半夏道:“我保证,只是一顿饭,之后我就会找借口说我们已经分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万不能和钱过不去。我不顾道德,操守,廉耻,爽快地点头:“好,成交!”择日不如撞日,估计是怕我改变主意,柳半夏决定今天便带我回家。我给庄昏晓发了个短信,说晚上有事,让他自己解决晚饭,怕他发牢骚,我直接关机,不再管他。说是吃个饭,却花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来准备。柳半夏似乎是对我的外形特别不满意,带着我去名牌服饰店试衣服,买鞋子,又去做头发,然后请化妆师化妆,直到把我弄成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才满意地点点头。等一切弄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坐上他的车,往他家里驶去。一路上不说话也太无聊,我瞅准时机,问道:“你和慕二怎样了?”谁知这个话题选得不好,柳半夏眼神黯了黯,好半天才低声说道:“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我。”“算了,”我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总会找到对的那个,别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柳半夏看我一眼,薄薄的唇,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我还没放弃呢。”我撇撇嘴,那就祝你成功吧--虽然机会渺茫。柳半夏家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别墅,位于郊外,景色幽静。正值初春,新绿绽放,放眼望去,春光旖旎。刚走进屋子,便有佣人快步走来接过我们的外套。之后,柳半夏径直将我带到客厅,只见壁炉前坐着一位老人,西装革履,保养颇佳,看得出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不过,就算年纪大了,人家照样魅力十足--他膝上正坐着一名妙龄女郎,两人正打得火热。女郎身材那叫一个好,细腰长腿丰胸,那巴掌脸,咦,怎么这么眼熟--想起来了,这不是最近很红的平面模特杰西卡。吴吗?哇,居然能泡到超模,这个老头子不简单。柳半夏轻咳一声,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两人站起来,整整衣服,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淡定得很。“外公,这便是我的女友祝莞尔。”柳半夏开始介绍:“莞尔,这是我外公,和他的……新女友。”老人还是很热情,向我伸出手,道:“祝小姐,欢迎光临。”我绽开笑容,正要伸手去握,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大哥,我和昏晓听说你有女朋友了,特意赶回来看的,美女在哪呢,快给我们看看。”闻言,我全身血液一下凝固。慢慢地回头,看见一脸惊讶的周墨色,还有脸色阴晴不定的庄昏晓。他说,我要吃你原来,柳半夏,就是庄昏晓他家那个因初恋女友意外去世,便沉迷于工作,不再考虑终身大事的“痴情人”。但是我怎么会知道呢,当初相亲时,妈只告诉我柳半夏是“青年企业家,家里只比印钞票的少挣一点点”。之后他来找我,也是为了慕二的事,哪里有机会了解他的情况。所以,从深层原因说来,我没有太大的错误。但是,有人不这么想。比如,坐在我对面,脸上毫无表情,默默进食的庄昏晓。他淡淡地盯着我,然后切下一块鲜美的小牛肉,放进嘴里,咀嚼,慢慢地,缓缓地,咀嚼。我感觉,他不是在咬那块肉,而是在咬我--我的胃开始一种因恐怖而引起的痉挛。偏偏这时,抱着看好戏念头的周墨色正正身子,一脸坏笑地问道:“祝小姐,你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呢?”我喉咙干涸,赶紧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但作用不大,于是我选择了缄默。柳半夏在那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话:“我和莞尔是相亲认识的,不过当时她对我没什么感觉,之后我厚着脸皮,穷追不舍,终于在前几天把她给打动了,于是……”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向众人微微一笑“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闻言,庄昏晓斜斜瞟我一眼:“几天前?”嫌我活得太久吗?我赶紧抽出手,顺势将桌上的叉子碰在地上,然后道声抱歉,弯下身子,假装去捡。中途拉拉柳半夏的裤脚,他也蹲下来,悄声问道:“怎么了?”“对不起,我不能再装下去了。”否则晚上回去绝对是尸骨无存啊。柳半夏皱眉:“为什么?不是好好的吗?”我正要解释,那边的周墨色却暧昧地说道:“大哥,你和祝小姐捡个叉子怎么捡了这么久,难道还在干其他的事?”我赶紧抬起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没有啊,我们没说什么。”柳半夏的外公环住小女友的肩膀,呵呵一笑:“这是他们俩感情好,墨色,你别打扰人家。”杰西卡吴嫣然一笑,凑近老头子耳边道:“这种把戏,上个星期我们就在他们坐的位置上玩过。记得吗,你故意蹲下去,说是捡叉子,却拿着它沿着我的腿慢慢向上滑……”从她的姿势看,应该是耳语,但实际上声音却清晰得每个人都能听见。周墨色看着自己手上的叉子,不禁吸口冷气:“外公,你们用的,不会刚巧是我这把吧。”杰西卡吴用手背撑住她完美的下巴:“不一定,现在餐桌上每把叉子都有可能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