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一片火海里走出天空之城,来至东城城外,对面则是我跟唐琴的孩子秦兰带着四方帝君列阵在外面。城内还有厮杀的叫喊声火烧声哀嚎声。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逆子想要对我们做些什么!”唐琴挽着我的手臂跟我说道。
“不要妄下决断,或许他们是来相助我们平息这场灾乱”,我安慰唐琴,实在不想再生更大的祸患。
“后面城中还有战斗,我过去问一下兰儿是什么情况!”唐琴点了点头,自己心里已经非常失望,不光是天空之城城里的后世子孙,还有城外前来的五帝帝君,他们也在诛戮逃跑的亲族,虽然自己从来到刚刚也杀戮了不少,但都是为了活命,五帝帝君过来围住屠戮则是令自己大失所望。
我走到两军中间,还没等我说话,天空无数道灭天神光向我身上袭击过来,我本想躲避,奈何光束太多太密,只能分身一道离开这里保证自己不死,剩下的金身硬扛这些灭天雷霆。转瞬之间,我身体内所有的仙力都抵耗殆尽,身体濒于崩裂的边缘。
五帝帝君都飞身赶来,身后无忧唐琴南钰等人也来到我的身边。此刻我已经听不见他们所说的话,看着他们也都出现模糊。我用尽最后身体内仙力,将青云剑交给秦兰,嘴里说道,“兰儿,青云剑交付于你,我平生也没有任何事迹可以称耀,一生所为只求长生享乐,现在死而不知其所,我如今希望如所有生灵一般,最后我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你,希望你能用它保护你自己。你母亲唐琴武艺高绝,手里法宝众多,你们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对手,不论什么原因她若与你敌对,首先逃跑为上。”说完后看着秦兰还有自己徒弟四方帝君唐琴等人,身体便化作青烟消散,一道元灵随着城内跟城外所有死去元灵向上飞驰而去,元灵里我的意识处于空明无想无念。
我的分身被我瞬间推至万里之外,落在一处山谷之内。感受到自己金身被毁,这具还没原来身体万分之一能力的分身只能先以孩童身份慢慢恢复,元灵散落要靠念力慢慢召回。
我摸了摸身上,储物袋居然跟我一同过来,看来里面的宝物认主,自己金身消失,随着神识跟随我一同过来。我掏出青云令,进入里面,质青看到我现在的模样,大笑出声,我便把发生的事情跟他诉说一遍。
“老爷,我看你过于乐观了,既然有人要害你,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你蝉蜕逃跑,就算是你在天经里面,出去也会被敌人追杀。好好努力恢复吧,不过你现在很年幼时身体状况所差不大,怕是不会有原来一样奇遇让你恢复,怎么不把我一同交付小主人,留着我们不是目标更大。”质青说道。
“我倒是想把你给交出去,不过那是我自己毫无底牌的情况下,我现在就指望你了。生如蝼蚁,亦为活命奔波,我只要还有希望,自然想着怎样活的变好,放弃所有的希望,生命就如同泥淖中的枯石,早晚化成粪土!”我说完,不再理会质青,在里面拼命修炼,不过历经数不清的年份,不死亦不能长进,又变回孩童模样,收起青云令,在山谷里游荡。
没有两天,山间有大雨降落,我四处都找不到躲避地方,只好在一棵百年大树下避雨,雨从白天下到晚上,我拿出一颗发光发热宝石,安稳的睡了起来。没成想由于现在已经成为凡夫幼童,淋雨后睡在潮湿处,便生了风寒,昏睡不能醒来。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是体内有几丝灵气转化为元气,模糊之中看到有一容貌一般妇人,喂食我米糊之物,我刚一想要睁开眼睛,脑袋昏沉,又晕了过去。
过了很久,我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片黑暗,从外面能够看到点点亮光。我心道此刻我应该在低矮的木屋之内,外面有人在生火,便起身走了出去,看见此刻有夫妇模样两人,身边有一男一女两个和我相当的幼童。我走过去向几人招呼问好,表示感谢之情。
“你醒来几天,那天雨后我夫妻上山砍柴寻找野果,在大树下发现你,原本以为救不活你,没想到你小子命大,熬了几天居然活了过来。”男主人说道。接着我们又聊了很久,我十分不喜欢这里,这里的环境气氛,每个人身上的气味,不过这一家人救了我的性命,我现在也是孩子身份,只能勉强跟大家说话。
接下来我便在这个家庭生活下来,跟着一对兄妹一起为家里工作,上山砍柴捡野果,种地收拾,下河捕鱼打猎,直到这一家子女成年,男子娶妻女子出嫁,我才说明离开,夫妇两人都十分不舍,说是外面兵荒马乱,不如留在山里苟活,我便说自己已经成年,不能再在这生活,也应该寻找一下自己家人,起身离开了这个山谷。
我已经有成年之躯,只是这副身躯也只有七尺,还不及原来一半,瘦小而好动,每天都需要活动将力量发泄出去,否则心烦意乱。我尝试修行,却又时常想起过去玉虚青云的生活,苦闷便是日常,还好能够引气入体,到达练气一层,便归隐一处山林,每天吃野果野粟度日。
有时候也进青云令中修炼,看看古籍,其他书籍还好,轮回经却是白纸一片,不能够看见文字,自己记得上面的功法,只是身体原因,无法修炼,就像是高山在眼前,而自己没有力量攀登。
山下听人说起,大冀王朝已经被覆灭,如今是大秦帝国,原来的分封诸侯的帝国已经被取缔,如今是一个集权制王朝,不过各诸侯的后人还在反扑,力图重建自己国家,我随即苦笑,八九百年得获金身境生命,如今沦为凡人,可知成仙也不过是竹篮提水,井里捞月。在远高于自己力量面前,努力都是白费,苟活自身成就,远离名利纷争才是正途。
转瞬十年野人一样的生活苦修,小世界内加起来也数万年之久,我才突破至练气境二层,身体更加康健,力量也变得强大。不过我此时对修炼也不抱任何幻想,我将每种低级功法都几十年几百年的修炼都很难进步,练气二层不过是质青强行帮我突破。便决定下山历练,或许寻一个妻子,度几十年人生老死是宿命,以前玉虚宫青云宗都是梦境,是一个儿时的幻想。
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人间,此时战事已停,听闻各处都在鼓励兵士返乡耕种,我走到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停了脚步,这里很熟悉,我看出此处是奇宝山道门不远,便决定在此一处吕家山村拾得一座荒宅,化名吕武做了一名农夫。
打仗有很多男子牺牲,吕家村里族长将两名孀居姐妹徐云徐锦介绍给我,我算是有了家庭。喜宴当晚,我看着两个农妇,面貌上跟男子基本没有区别,心里不情愿,不过想着人生不过百年,很多人连三十都活不过,就像这两人的丈夫,年纪轻轻战死于氏族权贵的利益争斗,我便释然。选定徐锦,脱去布衣,调音鸣响。
第二天醒来,两女准备好没脱麸皮的米粥,我囫囵吃下,然后三人一同下地干活,晚上归来,晚上又选徐云。次日同样,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下几名儿女,两女逐渐老去,而我虽然比二女大上几岁,除了头发胡须变白,其他跟年轻时一样,我境界也变成了练气三层。
我进入小世界内问明情况,质青笑而不语,在我一再追问之下,质青说道,“你有成仙道法熟记于胸,虽然身体原因不能修炼,但是也能躲避凡人种种对本元耗损的做法。你现在虽然是凡人,原来修炼的过程还在,不如放弃这里,继续修炼!”
“可是我现在已经身体衰竭,你看发须变白了,是不能免除生死的,我已经感受不到我的本元,不能筑基就会老去。即便是筑基,多活几十年,以我的资质,怕是要把剩下生命耗费在修炼的苦难上,我不如离开这里,四处游历渡过剩下时光!”我这样说后,跟一众子女告别,他们听到我离开,免除了拖累,开心的送我离开,我听到有对他们的谩骂之声,也自不理会。
在这村庄生活了三十多年,奇宝山去过无数次,见到过道士修行,都是做做样子,混口饭吃,跟以前玉虚宫的吕三道长一样。我也数次看着去往奇宝山天空宫殿的阵法,心想扣动阵法去见见七柳真人,不过都忍住了,想想玉虚宗时蜕凡境的长老都不得见他,现在我一个炼气凡夫还是算了。
我往东行,我想起玉虚宗是不能去了,整个玉虚宫都有阵法,我在那里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击中变成这样,有很大危险。青云宗被唐琴交易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敌人。不如去海上蓬莱,那里鸟语花香,在那度过余生也不错。至于能不能见到故人,以我现在的情况,即便是跟原来相貌有点相似,也不会有人认定是我,打定主意我便加紧赶路。
走了数日,经过一处大河,我看见很多人在岸边正在对着供桌祭拜,上面摆有猪牛羊三牲的头。我有点奇怪,便问为什么祭拜大河,还要摆上三牲。
“有河神托梦给巫祝说要摆三牲,不过法令禁止杀牛,所以那个牛头是面和的!所以要贡献出童男童女,不然河神发怒,不仅吞食渡河的人,还会淹没良田!”有人说道。
“这是河神说的还是巫祝说的?那神不都是聪慧正直,怎么会干这种事情?”我说道。
“谁说不是,我们也知道是巫祝一个人满嘴谎话,但是两岸人们都相信啊,而且每年祭拜后就会全年无事,不祭拜或是迟了就真会有灾祸发生。”
“献出儿女的人家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我问道。
“心疼有什么办法?连年战争死了不知道多少,哪家没有孩子早夭,有时候甚至易子而食。人的命不值钱,富人交出些钱财稻谷,穷人舍掉自己养不起的孩子保住一方平安!”说着离开我远走。
人们祭拜仪式还在进行,将东西分别投入河中,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在槐条编成的篮子里,同样被投入河中,这时河边有两个女人开始不断的哭泣,大家看到河水将人飘走后淹没,便各自离去。
我在大家将小孩扔进水中之时就跳进河里,不久后追上将孩子托起来,顺着河水慢慢往下游漂去。两个幼童开始还哭泣了许久,或许是因为被水呛到,或许是因为害怕,不过半天发觉自己还是在水面上,而且两人都还在一起,便高兴起来,互相聊天。最后又发现我托举着他们,也跟我聊起天,不过我没有说话,我想看看有没有河神,要不要这俩孩子,最后这俩孩子有什么用途。
就这样漂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异常,我便决定将他们送到岸上。在快上岸的时候河里有水花翻滚,我急忙上岸将两个孩子放好,这时河里有一条黑蛟龙跃出河面,对着我张牙舞爪,要带走两个幼童。
它说的我倒是能够听懂一些,但不是全懂,它离化形真龙还早,说的话我听的也是含糊不清。我知道此刻还是要用武力解决,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打过他,总归要试一下,便从储物袋内抽出一把剑,对着它砍过去。
砍了几下没有砍到它,看到我没有能力对付它,喷出来一大口水将我冲倒,抓着两个篮子,用尾巴甩在我身上,然后跳进河里。
我是很疼,运功很久恢复,想着那只畜生说的,应该是这俩幼童是给某个人的礼物,我不应该救他们,他们也没有生命危险。我有勇气跟它对打,所以放过我一马!我顿时笑了,我现在成仙修炼能力虽然没有,但是我储物袋还有几样法宝,对于打架,对付几个妖怪还是能够想出办法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这两孩子,他境界如何。
我掏出一张符箓进行追踪,想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用了,不知道好不好用,不过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那时候非常有效,现在应该也行。我顺着符箓追踪,顺着河流向前走了很久,大概十天都过去了,才在一处河水汇集形成大湖处停下。我在附近整顿一下自己,找一处地方打些野味补充身体,决定下湖看上一看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