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种事都需要教的人,坏也坏不到那里去。”
“那教她这些事的人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还是问了出来。
“当然是坏人了。”夏还是开玩笑的口吻,打着哈哈回答我。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我问。
“书上写的。”
“那本书会教这个?”
“好多书啊。”夏看的书,太杂,太多。
我不说话,也没有什么想问的,夏看见我又沉默了,走过来说,“放心吧,等你将来找到合适的,我亲自给你鉴别真假,不让你这好人受伤。”
“不用。”我关上酒吧的门,想着回家,刚才夏教给女人的话,令我不敢相信。几年后,有部宫斗剧热播,再之后,宫斗剧占据了电视剧大半江山,我有时无意看见这些剧,就会想起夏来,想起夏那晚的话,剧中的事是假,但夏传授的人却真实存在。
一个骚里骚气,身无分分的女人,夏说破了点缘故,就嫁了个不错的男人,这是后话,在九月份,我要马上离开酒吧时,竟收到了女人送给夏的喜糖,我没有给夏,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上,我躺在卧室,想着这几个月闲适的日子,什么也没有做,就匆匆过去。在夜里抑郁,胡思乱想,到了白天,又反思自己,觉得明明是些无用的事,强迫一下自己,把脑袋放空就可以安然入睡,但到了夜里,才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就是无理由的思绪乱飞。
日子匆匆的过去,韶光易逝,我想把每一刻都过得精彩,但有时哪怕就是想想都累。
我感到越来越热,屋里没有一丝凉气,开了一下灯,屋内依旧黑暗,停电了,我的后背粘在床单上,只好爬起来,走到阳台,希望今晚有风。
夏也坐在阳台,她应该早就热醒了,阳台的纱窗都被打开了,正抱着一个枕头斜躺在沙发上,我瞬间的推门声立刻惊醒了她,她弹起来,抱着枕头,警惕的眼神在夜里都快射出光来。
我走了进来,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问夏“你觉这么浅啊,一听到动静就醒。”
“没有,刚躺下。”夏抱着抱枕,盘腿和我聊天。
微风从窗外吹来,比屋内凉快很多,我和夏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夏抬头看着窗外,突然打断我的话“哥,你看天啊,蓝的瘆人。”
我抬头看天,夜是黑的,天却是蓝的,大朵大朵的白云在脸上,并不断的飘动,还有一个圆的没有瑕疵的月亮,白月光照射大地,本来我不抬头是没有关系的,但看见这凉的入骨的月光,我开始无所适从起来,再过几天,我将在在这凉凉的月光中,送走我的三十岁。
“好漂亮啊。”夏双手合十,拍了一下掌,满脸的小雀跃,我也昂起头来,可我只觉得凄凉,这景色凄凉的过了头,如果夏不在我身旁,这月光一定会让我痛苦流涕。夏说漂亮,我说凄凉,本也没有矛盾,但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这凄凉中的美,有的只是哀丧。
第37章
“哥,你怎么了。”夏一定在我眼中觉出了异样,小声的问我。
对不起,我不争气的哭了。
如果我说,真的是这凄凉的月色弄哭了我,夏会信吗?
再过几天,我将在这凉的彻骨的月色中,送走我的三十岁。我马上就要而立,本应该再汹涌的泪都可以忍住,但夏小声的询问太过温柔,打开了我的泪阀。
我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过往的十年,是我打拼的十年,这十年,除了工作完成后激动的泪水,我没有流过一颗多余的泪,这一刻,该来的终于来了,我的眼泪,决堤了。
夏吓坏了,回去抱着一抽纸蹲在我身边,说,“哥,怎么了?”
我难受极了,躺在沙发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说“我快过生日了。”
“我知道啊,哭什么,改明儿我送你个大蛋糕。”夏极力想逗我开心,手里空比划了个大大的圆。
“不是过生日的事,是我不想过生日。”
“为什么?”
“因为过了,就真的三十了。”
“三十多好啊,人家孔老夫子都说,三十而立。”
“不是因为年龄,就是心里不得劲,莫名的就过了三十年,还没过明白,觉得这日子不值得。”
“谁也活不明白啊,活明白的都进地下了,活着活着,活明白了就活的没劲了。”夏着急的劝我,语速也加快了。
“也不是活不活的明白,就是不得劲,说不出来的不得劲,做什么都没有感觉,你知道吗啊?”
我本来谁都不想告诉,自己再慢慢挨过这段日子,但我真的挨不过了。夏摇摇头,他没有和我一样的同感,我闭上眼,想象这眼前人是个知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