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打轩哥儿啊?”小虫子问,“那不是他爹的东西吗?”
“皇上赐的东西能随便给人么?”陆群殃随手敲了虫子的脑袋,“再说,姓柯的他爹留下来的东西也只有那块玉佩了,柯老爷子气成那样也是正常。”
当时同为客人的苏家客卿脸上不太好看,这件事情也没往外传。
但就在那之后一天,六月十七,小镇榕树旁那家屋子被烧了,王秀母亲的尸体被烧得焦黑。
王秀却找不到了,多半也没了。
那大概是我认识少轩这么多年,他哭得最惨的一次吧。
之后每年六月十七,少轩都会去那烧毁了一半的大榕树下发呆。
“那王秀拐了玉佩跑了?”小虫子歪头问道。
“你柯老大要知道,肯定削死你。”陆群殃懒得敲他了。
“那位哑仆?”叶游提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想想。”陆群殃挥挥手,小虫子去拎来水杯,陆群殃呷了一口,继续说。
大概过了两年,柯老爷子病又重了,我随着爹爹上府,柯少轩的叔叔也带了一位客人,从头到尾包裹严实,蒙着面也从不说话。
听说是少轩叔叔从哪儿救下来的,具体我忘记了,但是那小子很牛气,一下来第一个晚上就打了少轩的教头。
打不过啊,教头可是柯老爷子的老部下。
也不知道教头说了啥得罪的话,把他惹毛了。
哑仆当时就出刀啊,但是教头厉害,一下就把他打趴下。
之后每天,那哑仆天天挨揍,天天找教头麻烦。
其他人劝也没劝,大概柯家就有这个毛病,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架解决,就绝不哔哔。
少轩那会儿还和我打赌,要是我打赢了那一身黑的哑巴,就给我介绍漂亮小娘子。
我当时可真是有三两下功夫的,几位叔叔有教我练功,几下撂翻了那时候的哑仆,当真是娘们也不如。
不过没几天我就和爹爹回谷里了。
三年后,有位奇怪的方士,姓窦。
窦方士在柯府住了一天,进京面圣后居然当了国师。
柯家就被抄斩了,以通敌叛国之名,被满门抄斩
后面姓柯的,不知怎么惹上那魔头乌蛮,名声慢慢传开。
我这才知道少轩还活着,但我知道,那老皇帝肯定也知道,不过没找来,可能也放过了。
“这事儿多着呢。”陆群殃一下把水喝完,说道,“继续练。”
“姓陆的,你爹我倒是听说过,但从听过他还有个儿子。”叶游语气轻佻。
“错了,是没听说他有个这么帅的儿子~!”陆群殃甩甩头,让头发飘逸。
小殃继续讲,小虫继续练,叶游和陆群殃随时向他丢个石头,以训练他的反应。
我爹呢,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药谷医圣之类的名头几乎都是赏给他的。
他年轻时候听说是个郎当公子哥,碰上落魄的我娘,家里不同意就南下私奔了。
我娘从小就有病根,我爹当时一点医术都不会,沿路遇到那些个江湖郎中,个个收钱不办事,办事也不牢靠。
索性,自己也顺手收购了那些个郎中的医书,一头走一头学,我娘病得越来越重,我爹越来越着急,当时正好碰到从宫中归田的游姓太医,我爹呢跟着他采了很多草药,谁知道他娘的,最后才给我爹留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