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千瑛默默地起身,走到厨房。虽说如此,也不过是房间一角像走道似凹进去的地方,只放着小炉子和流理台等简单设备,打开里头那扇门就是仓库,有个通往阁楼的楼梯。客厅与厨房之间没有任何屏障,他准备妥当后走回桌上。
红子低着头,还在嘟哝个不停。
&ldo;小姐,我想您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rdo;
&ldo;我现在就是在休息啊。&rdo;
&ldo;是。&rdo;机千瑛微笑。&ldo;已经在煮了,一会儿就好了。刚才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还好吧?&rdo;
&ldo;那是电容器破裂的声音,别担心。&rdo;
&ldo;需要过去清扫一下吗?&rdo;
&ldo;不用了……&rdo;,红子摇头,从实验衣口袋掏出烟,机千瑛用打火机替她点上。她深吸口烟后,闭上眼吐着烟。
&ldo;现在是在研究什么呢?&rdo;机千瑛问。
红子凝视着窗外,没有回答,机千瑛就这样观察着她的侧脸数秒。只见她一手夹烟,另一手的指甲叩着桌面。
&ldo;呃、当然就算问了也不会懂……&rdo;机千瑛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烟斗的火已经熄了。他再次走到厨房,从餐柜取出杯子,看来等咖啡机煮好,还得再花点时间。
&ldo;小平呢?&rdo;红子声音突然变温柔。
&ldo;还没回来,应该快回来了吧。&rdo;机千瑛从厨房那头回应。
&ldo;喔……&rdo;红子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ldo;这样啊……已经这么晚啦,白天开始变短了呀。&rdo;
&ldo;再过不久就是秋分呢。&rdo;
将终于煮好的咖啡倒进杯子,机千瑛用看似便宜货的托盘将咖啡端到客厅。那杯子是红子专用,明治时代由英国进口的器皿,也是怀念濑在丸家过往繁华仅剩的物品之一。那只杯子放在塑胶托盘上,就像是罗马法王穿四轮溜冰鞋般格格不入,他这么想。
红子立即啜了口咖啡,叹了口气。
&ldo;不好意思啊。&rdo;红子面无表情地嘀咕。
&ldo;什么事?&rdo;
&ldo;刚才我的口气不是很好。&rdo;
&ldo;哦哦……&rdo;机千瑛微笑。&ldo;原来是这件事啊。可是倾听小姐的抱怨也是我的工作呀。&rdo;
&ldo;我这毛病应该没办法治吧。&rdo;红子嘴角微微上扬。&ldo;我是说脾气暴躁一事,不晓得一个人的忍耐度有多强,很想比较一下,有没有什么客观性的比较方法呢?不觉得要是有什么忍耐度指标的话,不是很方便吗?&rdo;
&ldo;看得出来小姐是个忍耐力很强的人。&rdo;机千瑛说:&ldo;您只是就事论事,很率直地表达心情而已,绝对不会对日后造成影响,或是造成什么不愉快,况且这种率直的个性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rdo;
&ldo;你这是称赞吗?&rdo;红子将杯子凑近嘴边,翻眼瞅着机千瑛。
&ldo;当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