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摇下窗子,少年咬牙切齿的承诺随着风呼啸而过,他们的十八岁就此散场。
“师傅,开快点。”
别回头。
我们都别回头。
靳疏竹没有再说话。虞乔和陆南征的事,他管不了,他只要履行好友交代的嘱托就行。感情的事,还是让双方自己处理。
少年挂了电话,看见离自己几米远的顾旬。
显然,对方已经等他很久。
“有事?”靳疏竹的语气算不上好。
“今天吃饭的钱。”顾旬也没有说别的,只是他出去被店员告知单已经买过了,索性过来将钱递给靳疏竹。
“不用。”靳疏竹走近了几步,他没有接钱而是用上挑的眼看他面前的人,话语带着看透的清醒:“顾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顾旬罕见地噎了一下。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靳疏竹眼里是与以往不同的笑意,话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恶意,他突然很想一吐为快:“但是我也很好奇,你在害怕什么?明明你们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平心而论,他们并没有针对自己,甚至几个人在饭桌上还算合得来。认识不过几个月的朋友,像他们这样已是难寻。但靳疏竹不喜欢说话,其他人之间的话题又难免带了些年少时的事,看不见的距离便这样变成一道鸿沟。
靳疏竹不是傻子,相反,很多时候,他遇到的都是各种各样打量的眼神。他能感受到,顾旬想要表现的友善,也想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排除之外。
“这不就是你想让我出来的原因吗?”
告诉他,知难而退,可以成为朋友,但不要试图融入这个圈子,更别肖想不该喜欢的人。
“是。”顾旬的心思被说中,也没有恼羞成怒,坦然道:“所以呢,你和泠泠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今天又为什么出来?”
“谁知道呢,可能太无聊吧。”靳疏竹有点自嘲地笑了,他也不知道,明明下决定从一开始就要割舍的人和事,为什么会一次次午夜梦回出现在梦里。
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地在楼下,竟然有了想出去的冲动。
她的头发没有乱,乱的是他的心。
所以才以决绝的方式,想要斩断他们的羁绊,又或是想重新开始,以一个正大光明、不带任何目的的身份,和她重新认识。
即使没有那三万块,他也会乐意给她补课、做维护她的事。
可是他是胆小鬼。
他不知道该怎样再次靠近,更怕会把姑娘吓跑。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我还有事,先走了。”临近春节,本来就是忙碌的时候,他出来这一趟已是不易,还得回去给沈静秋包饺子。加上虞乔的事,他隐隐感觉,陆南征应当是真的回来了。
顾旬也没有挽留。今日的话,彼此清楚就可以。毫无疑问,靳疏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是他周围的环境太复杂,未来的变数太多,顾旬不觉得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