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跟着薛睿去探望了薛瑾寻,因为薛小妹胆小怕生,今天这样的日子,薛睿让下人单独给她布置了一桌酒菜,有几个亲近的丫鬟陪着,倒不显得寂寞。
余舒看到薛睿这样用心照顾妹妹,心有所感,她家里也有一个余小修,自然可以理解薛睿的心情。
照这么说,她才发现,她与薛睿,竟有些惊人的相似之处。
比方说,他们都死了爹,娘虽然还在,但是靠不住,薛母听说体弱多病不管事,翠姨娘则是个需要别人替她操心的主。
比方说,都有一个弟弟还是妹妹,需要他们照顾。
同病相怜,难道这就是他们两个能够看对眼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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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这一走神,就到了酒席结束,薛睿将客人们一同送到了大门口。
刘昙位份尊贵,被拱在当中,临走才放下一句话:
“月中我王府建成,本来要在十五宴客,但是宫中要办水陆大会,就挪后了几日,介时还请诸位一定来喝一杯喜酒。”
今天来给薛睿贺生日的不是京贵子弟,就是年轻有为的新秀,与刘昙多不相熟,此刻他提出邀请,倒比突兀地送请柬上门要妥。
果然,众人一夜酒酣,都欣然答应。
薛睿也只当看不出刘昙这点心计,等一辆辆马车将人接走,到最后也没叫住余舒,目送她和辛六一齐上了马车。
人走空了,他才转过头,叫人去牵了勾玉,系上一袭黑色披风,骑上爱马,奔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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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先将辛六送到城北辛府,才往南回。她坐在车里,端着手上的扇盒,一脸的不爽。
“说不给他。他还真不要了。”
这柄扇子就是特别做给薛睿的,谁想今天竟没送出去。
早知道就不和他置气了,忒没意思。
她懊恼中,没发现刘忠驾的马车何时停下了,直到窗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黑影弯腰凑近,她一个回头,好险没被吓破胆子。
这是一条尾巷。夜深人静,黑的不见五指,仅凭车头吊的马灯,余舒这才定睛看清窗外是谁,心里咯噔一跳。
“你——”
“嘘。”
薛睿手在唇上比划了一下,望了望巷子两头。没见她身边眼线跟上,压低声音对她道:
“快下来。”
余舒迟疑了一下,便猫腰钻出了马车。
薛睿伸出手,将她拉上马背,转头叮嘱刘忠:
“你到乾元大街上兜个圈子,再到城南宅后的巷子里去等,我会送你们姑娘回去。”
刘忠看向余舒,见她点头,于是听话地驾着马车走了。
薛睿解开披风。将余舒身形裹住,调转了马头,飞快地从巷子另一头离开。
“这么三更半夜,你是要拉了我去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