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但我知道,”黑瘦青年倒了杯酒推给十二遥,“你们外地的吧?在太川乡小淮可是无人不知。”
十二遥一口饮下:“怎么说?”
“小淮貌丑,生得像怪物,”青年吃着小菜,两手一摊,似乎很无奈,“所以谁家有孩子哭闹便用她来恐吓,久而久之便家喻户晓了。”
十二遥一时无言,有些同情她,再问时声音都轻了不少:“兄台可知小淮如今住在何处?”
“不知道,”青年嘬一口烧酒,回忆道,“好些年没见她了。”
两人又聊了会,推杯换盏三巡后,十二遥才拖着凳子重新坐回来。
明缨放下咬着的鸡爪,默默推开燕衡扒好的松子,问十二遥:“可打听到小淮家在何处?”
“打听到了,”十二遥吐出一口酒气,他酒量不太行,喝了几杯已有些醉了,大着舌头指着南边,“在南巷……”
燕衡脱口而出:“南巷外的淮水边。”方才他们聊天他听见了。
十二遥眯缝着眼,眼前发花:“对,对,就是那里!”
明缨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征求意见:“……我们何时动身?”
热罗放下筷子,径直站起身往楼上走:“你们去吧,我今日身体不舒服。”
没等明缨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几步走上楼梯,转身关上门。
“热罗,我陪你啊!”
半晌,察觉热罗上了楼,十二遥慢了半拍地追过去,摇摇晃晃地爬楼梯。
明缨:“……”
小小的四方桌子转眼只剩了两个人,她放了筷子,无视燕衡灼灼的视线:“我去结账。”
燕衡拉住她:“我已经结了。”
她点点头,看了眼天色,站起身看着他:“不如我们现在便去。”
她与自己说话了。
燕衡一愣,随即绽放出一张笑脸,宛若春花:“好。”
明缨已经走出门去,燕衡匆忙抓了桌上方才扒好的松子,匆匆追去。
冬日已走到末尾,吹过的风不再冷得彻骨,晌午的太阳光辉灿烂,照着人暖洋洋。
燕衡走在明缨身旁,飞扬的衣角划出一道绮丽的弧线,他悄悄踩着她的影子,恍惚以为他们并未闹别扭。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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