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往她身边一躺,支使影后再去拿个杯子出来,自己就拿着蒋欣然的酒杯灌了一大口。
蒋欣然看到她地喝相大吃一惊:&ldo;傅长川的木桐就是这么被你糟蹋的吗?难怪你俩得离婚。&rdo;
阮之如今听到这个名字真是止不住的心烦,她伸手去够桌上的薯片,含糊不清地说:&ldo;别提他了,我这辈子大概就栽在他手上。&rdo;
蒋欣然顿时来了兴趣,说起来她也是和阮之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可唯独婚姻这件事,从头到尾,阮之没跟她聊过半个字。
&ldo;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rdo;
阮之手握着高脚杯,轻轻晃动了下,其实她完全不想回忆起自己和傅长川认识的经过,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那样蠢,蠢到了一定境界,傅长川才会青眼有加看上自己。
她没吭声,嘴里咀嚼着薯片说:&ldo;我饿了。&rdo;
&ldo;叫了外卖。&rdo;蒋欣然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ldo;香辣大闸蟹、皮皮虾还有海鲜粥。是我家那边的,我还加了钱让他们送这里。&rdo;
&ldo;你早就该换房子了。那里的物业太差了,随便什么人都能放进来。&rdo;阮之有点恨铁不成钢,&ldo;你是差钱吗?差钱跟公司预支啊!&rdo;
蒋欣然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喝了一大口酒说:&ldo;有点舍不得。&rdo;
不得不说,影后即便是在家里,穿着乱七八糟不显身材的家居服,脂粉不施,长发随意地一掀,也是一种风情。她的眼神略带些迷惘:&ldo;阮之,你还记得咱们合租的时候吗,最大的心愿就是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我那套……毕竟是第一套自己买的房子。&rdo;
那会儿是真穷,两人合租一个单间,每个月不过九百块,可是俩人东拼西凑的,连暖气费都出不起。最后房东单单停了她们房间里的暖气片水阀,俩人只好把羽绒服和大衣都压在被子上,睡到半夜脚都还是冰凉的。
也难怪,蒋欣然后来拿了片酬,买下自己第一套房子,住到了现在,也算是念旧了。
阮之个性和她不大一样,没那么多愁善感。蒋欣然那些伤感,在她那儿都不是问题。
容城最近开盘的盛川一号公馆,坐拥最繁华、寸土寸金的商业圈,阳台外就能望见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榕湖。她很感兴趣,也去看了一次。风水先生跟着一起,对这个地方赞不绝口。阮之一眼看上的是428平方米的大套公寓,可惜价格实在太高,开盘均价就已经九万起,估计真的拿下来还得再加五百万。售楼经理看出她的犹豫,在一旁委婉说:&ldo;阮小姐,其实我们也有另外的房型。如果是您自己住的话,两百多平方米的面积也足够了。&rdo;
阮之什么脾气,看上的东西没有打折一说。
买不起就宁可不买。
所以一直也就没换房。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蒋欣然,心想这可真是傻,感情这东西抵得过钱么?
她要有钱,分分钟从这里搬了,住更大的豪宅去。
两个人正沉默着,各想着各的心思,阮之看了看红酒瓶,已经所剩无几了:&ldo;我再去开一瓶。&rdo;
可视门铃响了。
阮之跑过去接起来,是保安打来的:&ldo;阮小姐,你叫了外卖吗?&rdo;
这里的保安工作十分到位,陌生人尤其是快递进楼层必须要经过业主确认。阮之回头问了一句:&ldo;是你叫的吧?&rdo;
蒋欣然点点头。
&ldo;让他上来吧。&rdo;
阮之去找了钱包出来,外卖小哥恰好来敲门,手里提着一大包打包好的饭盒:&ldo;戴小姐是吗?&rdo;
阮之回头看了客厅里蒋欣然一眼,才想起来大概她向来是用经纪人的名字叫的外卖,于是递了两百块钱过去,大方地说:&ldo;不用找了。&rdo;
小哥却没接,抬头看了看她,犹豫地说:&ldo;你不是戴小姐。&rdo;
是个普通年轻人,背了个挎包,老远赶过来的,还有些气喘吁吁,连手都有些发抖。
&ldo;戴小姐是我朋友。&rdo;阮之不愿意说太多,&ldo;吃的给我吧,谢谢你。&rdo;
可他依旧没给,反倒跨出了一步,半个身子探进来,狐疑地看了看:&ldo;戴小姐呢?&rdo;
阮之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去关门,可是那人的动作却比她快得多,半条胳膊顶住了门,顺势进来了,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蒋欣然,高高兴兴地说:&ldo;戴小姐,你的外卖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