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昔罗心念电转,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其实她一直就觉得成渝并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而且在走之前甚至毫无预兆,也许那个鲛人寒昭可能会知道成渝离开的真正原因。
夏恕的手指点着杯沿,微微蹙着眉,忽然他说到:&ldo;啊,请问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老人家,大概80多岁了,名字叫丁樵伊的?&rdo;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才来这里几天啊?夏昔罗无奈,正打算说话。刘晓月却表情奇怪的看了他一会说到:&ldo;……知道的。&rdo;
&ldo;什么?她住在哪里?&rdo;夏恕和夏昔罗同时惊叫。
刘晓月被吓得一愣,迟疑的说到:&ldo;她就住在西园小区外面,那个老院子里。你问养猫的丁婆婆,大家都知道的。&rdo;
夏恕腾的站起来:&ldo;带我们去!&rdo;语气急切。
夏昔罗心里叹了口气,解释到:&ldo;我们找丁婆婆有急事,你带我们去一下吧。&rdo;
&ldo;可以啊。&rdo;刘晓月并没有生气夏恕的语气,垂着头,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分明在留意夏恕。就算夏昔罗并不知道刘晓月之前是一个怎样沉默寡言的人,见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是她却更加明白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注定这结束,因而为刘晓月而难过。
西园小区外面有一个老院子,住的几乎都是穷苦的老人,几个挤在一间房里也是有的。夏昔罗是知道的,原来上高中的时候来找余心敏也不知道经过那个老院子多少回。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找遍了整个世界的人,其实就在这个老院子里。
刘晓月一路带着两人到了老院子里一个房间前,老旧的绿色木门。
夏恕握紧拳头,指节都发白了。夏昔罗侧头看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ldo;谁啊?&rdo;老人带点咳嗽声音的腔调响起,绿色的老旧木门打开。
丁婆婆看着门外的三个人,有些莫名其妙,好歹其中有一个还是认识的,于是便打招呼到:&ldo;晓月?这是怎么了?你的朋友们要养猫么?&rdo;
幽暗的房间里许多猫,睁着莹绿色的眼睛看着门外的陌生来客。
&ldo;不,我们是来找你的。&rdo;夏恕说话了。
刘晓月并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丁婆婆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让开门:&ldo;那就进来坐一下吧,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rdo;
丁婆婆的房间里还是同之前一样,充斥着猫的气味和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猫们见到他们进来,自动给他们让了位子。
刘晓月站在门边,并不再走进。夏恕和夏昔罗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丁婆婆尚要去倒茶,被夏昔罗婉拒了。
丁婆婆也很久没有见什么人特意来找她了,尴尬的看着这两姐弟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还是不得不开口问:&ldo;你们两找老婆子我有什么事么?&rdo;
夏恕沉吟了一会,问道:&ldo;……您是丁樵伊老人么?&rdo;
&ldo;我是啊。&rdo;
&ldo;那你认识一个叫张食竹的老人么?&rdo;
丁婆婆一怔,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而又欣喜若狂的神情:&ldo;食竹?你们是他的什么人?他现在在哪里?……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rdo;
看样子没找错人!夏恕和夏昔罗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找到了欣喜的情绪。
&ldo;张食竹老人现在住在瑞典,他过得很好,儿孙满堂。我们不是他什么人,事实上,我们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rdo;说到这里,夏昔罗侧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刘晓月,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说出来。
夏恕却心急的接过话头:&ldo;我们来找你,是因为张食竹老人说你可能会知道他的哥哥、执灯者张栖梧老人的去处!&rdo;
丁婆婆完全怔住了,她顿在哪里,沉默了下来。夏家姐弟两只顾着注意她的态度了,因此,没有人看见门口的刘晓月在他们说出张栖梧的名字的时候,神情巨震,但是又很快的恢复平淡。
过了好一会,丁婆婆才缓缓开口:&ldo;如果是为了这个,恕我抱歉。我也不知道栖梧在哪里。&rdo;
夏恕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急切的想要说话,却被夏昔罗拉住了:&ldo;婆婆,张食竹老人说你是张栖梧老人的妻子,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丈夫在哪里呢?我们找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求求你如实相告。&rdo;
丁婆婆笑了:&ldo;我哪里是他的妻子。我不过是个傻子。你们要找他干什么,我也明白,谁找执灯者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哟。老实说吧,我已经有50多年年没有见过他了。也许是死了也未可知。这确实是实话,60年前栖梧受人苦求,为人招魂,复活了别人早死的幼子。我不知道执灯者使用了能力之后会怎样,他也不肯告诉我,我只知道必定会付出作为一个妻子的我承受不起的代价。之后不久,待我生下了女儿。他趁我还在坐月子期间不能出门,把女儿带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之后,我一直住在这里,我希望有一天他还能回来,还能看到我在这里。&rdo;丁婆婆说着,声音里也带了哽咽。
姐弟两人也只得沉默。
半响,夏昔罗开口问:&ldo;那您知道您女儿的名字是什么么?你们当时替她取了名字么?&rdo;张栖梧在户口上无法查到,但是他的女儿却也许能够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