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叔让人称了白白送来的神仙粉,这次有七两七钱,白白只拿了七两银子,上次还留了六百文的定金。白白另外把夏炎的野味也卖给了酒楼,宋大叔照着市场平均价格给的二十文一斤的兔子和五十文一斤的獐子,四只兔子得了一千三百文,獐子得了一千二百文。跟宋大叔约好了过一个月再送神仙粉来,白白就离开了酒楼。宋德中看着白白的背影,定定的看了很久,才转身回去二楼,让小二送了好几坛子酒上去,就关上了门。
白白离开了酒楼,先去了杂货铺,买了一份纸笔和字帖,又买了一个蒸年糕用的大木桶,再买了好些比较小巧的瓷瓶,大纱布,瓷碗,还有阿嬷交代的香烛,下午起灶间要祭拜灶王爷,共花去了一两银,瓷瓶比较贵,要十文钱一个。“张掌柜,”白白频繁的光顾杂货铺,每次带的东西也不少,跟老板就也熟络了,“你这里的糖果怎么卖?”“十五文一斤。”白白合算了下,一斤果脯的话大约用五文钱左右的盐糖,还要加上人工什么的,成本总要划到十文。但是果脯还是比糖有分量,那么自己的定价就要在十五文到二十文左右比较合适。白白心里有了数,就是怎么卖她心里没底。放在杂货铺寄卖,得让利,赚的少些;要是自己摆摊,赚的多些,但是比较耗费功夫。而且她还要提取桃花露、准备菌室,那个才是自己重点要做的事情。心中有了计较,白白就离开了杂货铺,让掌柜把东西送到集市金林叔的猪肉摊位。
白白还想看看桃花露的市场,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去哪里消费。一边逛街,一边听着周围的唠叨。在成衣铺听大妈跟老板砍价、胭脂铺里看着姑娘小姐擦香抹粉、还有千金堂里,门外的药童没让她进去,“小女孩看病去医馆,这里是妇人家来的地方。”白白明白了,这千金堂是专门为女子开设的医馆,坐馆的应该是女大夫,古代妇人女子还是讳疾忌医的,有了千金堂总是方便很多。白白在千金堂门口有意无意地晃悠了很久,发现进去的多是衣着还算光鲜的女子,也有些看是烟花女子,带着特有的魅惑。
看着天色差不多了,白白也大概了解了些情况,就回到了集市。这次金林叔倒是还有些肉没卖完,白白就称了些筒骨,准备回去熬点汤,阿嬷和小墨都是需要补钙的。因为白白坚持要给钱,金林叔就收了十文钱,却是给了好几根大筒骨。“金林叔,你这样害我以后都不敢跟你买肉了!”“哎哟,就一点骨头,没人要的。”白白再在边上的鱼摊花了十文钱买了一条鲤鱼,也是祭拜用的。没一会,杂货铺张掌柜也把东西送来了。白白和金林叔一起把肉几乎都卖出去了,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回到家,阿嬷已经做好了玉米饼子和红薯汤,还炒了生菜。因为未时要动土,灶王爷要在动土前祭拜,所以一家人就早早的吃了午饭,然后白白去轿口杀了鱼,这是真的前世今生第一遭了,白白只能凭着记忆里妈妈杀鱼的时候的步骤硬着头皮上了,“要是夏炎在就好了,他一定刷刷刷几刀就搞定了。”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多亏是在河边,把垫脚石搞得一塌糊涂。白白用河里的水把石头泼干净,看着身上都是溅的血点子,太不成样子了。以后非必要还是不干这活了,没这潜力。
鱼拿回家,阿嬷已经烧了水,看着白白衣服上满满的血点子,吓了一跳,赶紧让她去换掉,不然一会儿冲撞了灶王爷。白白吐吐舌头去屋里换衣服,出来的时候阿嬷已经把鱼煮好了,其实只是在开水里放下就拿起来的,阿嬷说习俗就是这样的,祭祖的鱼是不能煮透的,不然就失了灵性了。
阿嬷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把香烛和鱼端到准备起灶间的东屋边上。阿庆叔来看过,说是东屋边地方大小正好,也在杂物房边上,搬柴火也方便。阿嬷拿火折子把香烛点上,把鱼放好,让小墨搬了一捆稻草放着。阿嬷带头跪在稻草上虔诚的叩了三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灶王爷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家风调雨顺,年年有余!”阿嬷起来后,让白白和小墨轮流祭拜。白白前世是唯物主义者,但是发生了自己灵魂穿越的事情,她对这些也是保持了一点敬畏的心思。哪怕是为了尊重这个时代的人们心中的信仰,没有科技没有知识,所以人们只能寄希望于那缥缈的神灵,不然心灵没有一点寄托,发生了天灾人祸他们就容易崩溃。
祭拜完没多久,阿庆叔就带着新宝叔还有新宝叔的儿子金勇勇来了。阿庆叔看着日头,到时辰了,就从土塌里倒了黄泥在地上,就算是正式动土了。阿庆叔说三个人做的快的话两天就差不多可以把灶间砌好了,灶台也就是半天的功夫。家具新宝叔这两天在家里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因为新宝叔也一直在做木匠活,家里材料什么的都打磨好的,就装起来也快得很。剩下的事,白白也帮不上什么忙,把筒骨洗干净焖锅里先炖上,跟阿嬷说了下就进山了,现在小墨有了字帖,一空下来就是坐在院子里描字,连进山都没兴趣了。白白也乐意看到弟弟用功,就没喊他。
白白现在去山上得路也越来越熟了,夏炎没在家,就阿猛在看屋子。白白把东西放下,把扁里的果脯翻了下,看到院子墙边还架着两个新编的扁,应该是夏炎赶出来的,动作还真是快,跟阿猛说了声就去了他们的菌室基地。白白猜的没错,夏炎昨天找小宝回来后赶到半夜,编了两个扁,一大早他就去了菌室基地忙活,他多做点就是给白白省钱。白白看到夏炎拿着柴刀在看砍树,林子已经清出来一大半了,他身上的短打已经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头上也都沾满了木屑,“夏炎”白白走上前,“你已经清理出这么多啦?”
“恩”夏炎抬起胳膊擦了下额头淌下的汗,手却被抓住了,夏炎下意识想躲,却被抓紧了。他不敢再动,赶紧用左手接过柴刀,他怕不小心伤到她。
“别动,我看看!”白白看到夏炎右手手掌缠着布条,上面已经渗出了血迹。手微微有点抖,轻轻拆开了布条,虎口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了,白白一下红了眼眶,拉住夏炎的手腕就往回走。
夏炎想说什么,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生气了。他就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任由她拉着,赶紧跟上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