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鸢回到房中,还好房中的摆设和往日相差无几。这时候两个丫鬟面色慌张,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只见一个丫鬟手拿饭菜,看样子挺丰盛的。另一个丫鬟手拿一个绣花枕头,看样子挺别致的。她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姐,这是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午餐,请您慢用。
“你们没在里面下毒吧!”俞心鸢直截了当的问道。要知道她后妈为了钱财,什么缺德事都做的出来,她看着她们可怕的笑容,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很不踏实。
“小·姐,请放心食用,里面没有毒。”说着就尝了一口,为了证明饭菜里确实没有下药。
“这个枕头?”俞心鸢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枕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端端的送我什么枕头。
“回小·姐话,这是夫人经心为你挑选的。”
“哦!拿来我看看。”俞心鸢到要看看后妈喉咙里卖的什么药,她接过枕头,除了拿在手中比较重以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说实话做工确实挺精美的。难道是她后妈良心发现了,送个玉枕我睡。问道:“这是什么做的,怎么比之前我睡的枕头沉了许多。”
“回小·姐话,这是铁石所制。”丫鬟忍不住想笑起来。
“什么?”俞心鸢心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铁还能做枕头。后妈无缘无故送个铁枕头给我,居心叵测。
“大夫说,铁枕头一来可治疗失眠多梦,二来可助小·姐你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只是这么硬,叫我怎么睡?”俞心鸢问道。
“小·姐,有所不知,奴婢听说,睡硬一些的枕头才不容易驼背。”
“功效这么多的枕头,想必你家夫人,比我更需要吧!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可无福消受。”俞心鸢再三推辞道,心想:这都能当理由,这枕头不能要。
“可是,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小·姐不必推辞,务必收下,奴婢们也好回去交差。”
“好吧!你们下去吧!”
“是,小·姐。”
天色渐黑,门外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里面走了进来,只见他皮肤雪白,红扑扑的脸蛋,圆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那双琉璃般的硕大的眸子,依旧那么纯净,满脸的笑容清澈无瑕,就像一个小天使。他正是俞心鸢同父异母,年竟五岁的弟弟,俞子熙,看着自己白白胖胖,稚气未脱的弟弟,真不敢相信他是后妈那个恶毒的女人所生。俞心鸢心想:我弟弟越来越可爱,难怪我爹生前那么疼他。
“姐姐,姐姐,我怕黑,晚上可以和你睡吗?”俞子熙来到她身前,拽着她的衣服,天真的问道。
“弟弟,咋娘亲呢!”俞心鸢看着年幼无知的弟弟,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想到俞子熙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说变就变,他哇哇一声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姐姐!娘亲!她不要我了,她整天和叔叔呆在一起,她还让我管坏叔叔叫爹,她还说过几天,要把我送到学堂里去。我说不去,他们就打我屁屁,现在还疼呢!”
是啊!她现在只顾着和相好寻欢作乐,她儿子都不要了。说道:“弟弟,不哭!弟弟,乖。”俞心鸢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他。
“姐姐,这是什么好东西,哪来的?弟弟也想要嘛!”俞子熙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铁枕头,停止了哭泣,跟玩具似的拿在手里,不肯松手。
“娘亲给我的,怎么啦?”俞心鸢没想到弟弟对枕头都有好奇心。补充道:“弟弟,这可不能吃啊!这是睡觉时候枕的。”
“姐姐,我要枕它睡觉嘛!好不好嘛!”俞子熙撒娇道。
“好吧!”俞心鸢不知后妈为何送她铁枕,或许她真的改邪归正了。
夜深了,月色蒙蒙,腹中一阵阵剧烈的绞痛,把俞心鸢从睡梦中痛醒,她不停的揉着肚子,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如同快生了一般撕心裂肺。心想:后妈不会真给我饭菜里下药了,不行了,我要上茅厕。为了不惊醒她床另一头熟睡的弟弟,她并没有点燃蜡烛,只是一个人静悄悄出了门。
这时候,管家也一刻没有闲着,他按照夫人的吩咐,欲取俞心鸢的项上人头。他先是把菜刀上面的油污擦干净,再把磨刀石安放平稳,之后又去院子水井里打了盆清水。准备完毕,他便不停地在磨刀石上面撒上水,刺啦刺啦的磨着刀,他之前是个杀猪的屠夫,所以动作相当熟练。不一会,便见他满头大汗,刀很快就磨好了,最后用清水洗净,擦干。他将刀刃朝上,放眼观察,刀刃上看不见一丝白色的光亮,磨过的菜刀,变的锋利无比,即便是要将人的头颅砍下,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俞心鸢前脚刚走,管家随后就悄悄潜入她的房间。他看着正在熟睡的俞心鸢,第一次杀人,管家手抖的不停,有点下不了手。就在这时他回想起夫人交代的话:睡在铁枕头上的就今晚要杀的人,倘若事成之后,便赏他二百两银子。拿着这么多钱,下辈子即便不干活,省吃俭用,也够了,欲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想到这,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菜刀,就剁了下去。“咔嚓”一刀下去,顿时,就鲜血四渐。可怜的俞子熙还没来得及哭叫,就一命呜呼了。杀完人的管家满手是血,一时慌了神,说道:小祖宗,你做鬼可别找我啊!我也是被夫人逼的。他便朝门外跑去,不忘把菜刀丢进了那口水井,将凶器毁尸灭迹。
俞心鸢从茅厕回来,肚子感觉感受不少,她摸着黑回到房中,锁上了门。再次躺到床上,并无察觉到异常,这时一滴粘乎乎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上,俞心鸢不由嘀咕起来:这黏黏的,是什么?用手指蘸了一下,放鼻子前,闻了闻,竟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不由胃里一阵干呕。
“血!”她起身点燃了蜡烛,她要看看什么名堂,这血从何而来。蜡烛点燃的瞬间,只见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帐子,血肉模糊的场面,让人触目惊心,她弟弟浑身是血,毫无气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惨不忍睹。“弟弟,是谁那么狠心杀了你,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俞心鸢痛哭起来,转念又想:一定是后妈,她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肯定没料到她儿子会来我这,错把她儿子当成我,给杀了,明早她肯定会来我房间,要是看到被杀的不是我,会怎样?”
俞心鸢看着这的铁枕头,越看越像个刀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别提多难受。她这才明白,后妈为何要那么好心送她铁枕。